第二十章[第2页/共3页]

萧淮斜眄他一眼，不语。

陈子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嘲笑一声：“大长公主莫要仗势欺人，公道安闲民气。在场的都是明眼人，此事本就同楼大人无关，您不管不顾随便撒气，也不怕丢了皇族的脸面！”

他一个激灵复苏过来，赶紧爬起来扭头一看，铁牢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男人，一身青衣，戴着个铁面具。那面具是恶鬼描述，红红绿绿，浓墨重彩，在这阴暗的牢里，仿佛活了普通，极其可怖。

楼湛翻书的手一顿，垂下眸子，当没听到。看着模样，萧淮仿佛要去办甚么事，还挺伤害。

太皇太后固然命令免了他的极刑，转为在牢中禁闭一年，但也不答应任何人来看望他。裴骏娇生惯养，放肆惯了，现在在这牢里，除了不受狱卒欺辱，实则并不好过。

正阳门前已经涌来越来越多的大臣，巡戒的御林军也赶了过来，萧凝恨得几欲掐死楼湛，却还是死力忍了下去，狠狠一巴掌摔到楼湛脸上，怒骂：“贱人！”

楼湛瞥他一眼：“这事应当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裴骏瞪大了眼，脸上充满了惊骇绝望与不敢置信，呼吸垂垂微小，眸中最后一丝活力也随之而去。

再则，邻近月末，太皇太后的生辰将至，那里还会答应这么倒霉的事情漫衍开来。

陈子珮略一思考，点点头：“要清查也毫无线索，八成会不了了之。这下，大长公主怕是会哭晕在家里了。”

楼湛蹙着眉头，任她踢打。裴骏会俄然身亡，确切出乎料想，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想，这也是裴骏应得的了局。

手中的匕首一起一落，又一起一落，裴骏像是一条病笃挣扎的蛇，猖獗地扭动着身子，痛得白眼直翻，鲜血淋漓而出。男人身上没有沾到一丝血迹，轻视地看着去了半条命的裴骏。

以是说，凶手终究的目标，只是针对她。

“但人是你抓的啊。”陈子珮耸耸肩，拍拍楼湛的肩膀，“今后走夜路谨慎点。”

刑部，阴暗的监狱里。火盆中的新柴被烧得噼啪作响，略显阴暗的火焰跳动不休，只照亮了四周一小部分空间，四下的铁牢里仍旧暗淡如夜。

楼湛提早从陈子珮那儿得知了动静，后者一边奉告她详细环境，一边担忧：“你可谨慎点，大长公主八成是不会放过你了。”

即便是隆冬，牢里也冷如暮秋。

楼湛：“……”

楼湛奇道：“又不是我杀的。”

萧凝心中憋着一口气，乌青着脸放开楼湛，回身挥袖：“回府！”

十一日才下朝，萧凝便命人抬着裴骏的尸身，气势汹汹地在正阳门前堵住了楼湛。

没想到裴骏会俄然暴起，男人一愣，唇角边带了笑，手中的匕首狠狠扎进裴骏的心口，悠悠笑道：“对不住了，裴公子，你好好歇着吧。”

***

看萧淮的态度果断，沈扇仪的眉头皱成川字，很久，才点头道：“那你记得随身带上一副棺材。”

这是裴骏最后的认识。

孙北已经告病了几日，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萧凝折腾这么久。

可惜了，传闻昨晚静宁郡主萧暮来宫里过夜，一大早又把太皇太后拉去拜佛了。

有些耳熟。

她面不改色地放下书，起家筹办分开。萧淮含笑看着楼湛，也不挽留，待她走到楼梯口，才道：“阿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