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开春论第一[第2页/共4页]

韩魏相与争侵地。子华子见昭釐侯，昭釐侯有忧色。子华子曰：“今使天下书铭於君之前，书之曰：‘左手攫之则右手废，右手攫之则左手废，但是攫之必有天下。’君将攫之乎？亡其不与？”昭釐侯曰：“寡人不攫也。”子华子曰：“甚善。自是观之，两臂重於天下也。身又重於两臂。韩之轻於天下远；今之所争者，其轻於韩又远。君固愁身伤生以忧之，戚不得也。”昭釐侯曰：“善。教寡人者众矣，何尝得闻此言也。”子华子可谓知轻重矣。知轻重，故论不过。

齐襄公即位，憎公孙无知，收其禄。无知不说，杀襄公。公子纠走鲁，公子小白奔莒。既而国杀无知，未有君，公子纠与公子小白皆归，俱至，抢先入公家。管仲扞弓射公子小白，中钩。鲍叔御公子小白僵。管子觉得小白死，告公子纠曰：“安之，公孙小白已死矣！”鲍叔因疾驱先入，故公子小白得觉得君。鲍叔之智应射而令公子小白僵也，其智若镞矢也。

爱类

察贤

赵氏攻中山。中山之人多力者曰吾丘窎。衣铁甲操铁杖以战，而所击无不碎，所冲无不陷，以车投车，以人投人也。几至将所而后死。

魏文侯过段干木之闾而轼之，其仆曰：“君胡为轼？”曰：“此非段干木之闾欤？段干木盖贤者也，吾安敢不轼？且吾闻段干木何尝肯以己易寡人也，吾安敢骄之？段干木光乎德，寡人光乎地；段干木富乎义，寡人富乎财。”其仆曰：“但是君何不相之？”於是君请相之，段干木不肯受。则君乃致禄百万，而时往馆之。於是国人皆喜，相与诵之曰：“吾君好正，段干木之敬；吾君好忠，段干木之隆。”居无多少，秦发兵欲攻魏，司马唐谏秦君曰：“段干木贤者也，而魏礼之，天下莫不闻，无乃不成加兵乎？”秦君觉得然，乃按兵，辍不敢攻之。魏文侯可谓善用兵矣。尝闻君子之用兵，莫见其形，其功已成，其此之谓也。野人之用兵也，鼓声则似雷，号呼则动地，尘气充天，流矢如雨，扶伤舆死，履肠涉血，无罪之民，其死者量於泽矣，而国之存亡、主之死生犹不成知也。其离仁义亦远矣！

六曰：力贵突，智贵卒。得之同则速为上，胜之同则湿为下。所为贵骥者，为其一日千里也；旬日取之，与驽骀同。所为贵镞矢者，为其回声而至；整天而至，则与无至同。

二曰：今有良医於此，治十人而起九人。以是求之万也。故贤者之致功名也，必乎良医，而君人者不知疾求，岂不过哉！今夫塞者，勇力光阴卜筮祷祠无事焉，善者必胜。建功名亦然，要在得贤。魏文侯师卜子夏，友田子方，礼段干木，国治身逸。天下之贤主，岂必苦形愁虑哉！执其要罢了矣。雪霜雨露时，则万物育矣，群众修矣，疾病妖厉去矣。故曰尧之容若委衣裘，以言少事也。

中猴子子牟谓詹子曰：“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柰何？”詹子曰：“重生。重生则轻利。”中猴子子牟曰：“虽知之，犹不能自胜也。”詹子曰：“不能自胜则纵之，神无恶乎！不能自胜而强不纵者，此之谓重伤。重伤之人无寿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