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远行[第1页/共3页]

徐中翻了身趴在地上，嘴里直喊：“娘啊，你这是把你儿子往火坑里推。”

徐中一边咬着饼子一边道：“他病得短长，这么下去不可。等前面碰到城镇，我登陆买点药返来。”

徐入耳她这么说，另有点不美意义，低着头吃饼。

徐母在舱里点起两盏灯，又把外间高高挑起的灯笼一一点亮。

“你当娘老胡涂了，随便瞥见个小子就往你屋里送呀？”徐母朝他屁股踹了一脚，伸手拍拍船舱的木壁，“你瞅瞅，我们现在是上了同一条船了，谁也离不了谁。如果咱仨不一条心，迟早让阿谁姓温的寺人一窝端了。”

船夫扑腾着爬起来，见划子已驶出丈远，急喊道：“船！我的船！”

徐中当即抡起手中承担，狠敲在那人脑门上，承担里装着老天子给他的铁盒子，只一下就把人砸晕畴昔。

徐中一骨碌爬起来迈进船舱，他娘正掰开个裹满芝麻的饼子，一半拿在手里，一半递给他。

过了好久，岸边的喧哗声远了，飞来的羽箭也垂垂希少，周遭只剩下更加精密的落雨声。

众船家惊叫连连，一时也顾不上捡钱，都抱着脑袋躲进船舱里。

吹熄了船舱里的灯，四周立即乌黑。徐中拉着他娘趴在地上，顺手抄起个木盆挡在面前，还要用心照看身边的卢渊。

徐中也把竹篙往船头一横，哈腰冲进舱内，冲他娘喊：“快去里头躲躲！”

直等徐中把卢渊扛上船，徐母也矮腰钻进船舱里，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哎呦”一声，连轮作揖道：“几位大爷姑奶奶，求你们到别家去吧，小的哪敢获咎官爷啊！”

徐母把最后一口饼也塞进嘴里，拍了鼓掌道：“我看就这么定了，皇上不是给了你一把扇子吗，转头也把我们徐家的传家宝贝给他，勉勉强强就算是合端方了。”

流矢破空声接连响起，弓箭手数箭齐发，箭支像密雨似的划过夜空，有的落进河里，有的插在渡船的乌篷上，船板上。

徐中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我还是感觉趁他现在没醒，把他扔河里得好。”

船夫撑着竹篙，在船板上看得愣住。

徐母急了：“如何是我乱牵红线，你还瞧不上人家是如何的？”

徐中闷着头不吭声，心想，可不是我胆量小，是娘你胆量太大了点。

内里不知何时下起雨，箭钉入船壁的声音和雨声混在一起。几只箭从窗外射|出去，斜斜地插在空中上，徐中一惊，忙把身材趴得更低，恐怕被流箭所伤。

见徐中那条划子越漂越远，世人纷繁撑船离岸，用网子去抄还没沉下水底的铜板。也有人撑到河心就把竹篙一搁，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潜到深处去拾。

迎着清冷的轻风，徐中深深舒了口气，紧绷好久的神经放松下来，四肢百骸仿佛都在这一刻伸展了。

温和的橘光照亮四周一小片水域，和远处的冷蓝夜色相互映托，恰是两种截然分歧的景色。

为首的人气急废弛道：“给我放箭！”

徐母见他躺在地上的确没个样了，一脚把他踹起来，道：“我说你个臭小子是不是胆量小，不敢娶皇上大老爷的儿子啊？”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敲击闷响，站在徐中身边的差人已栽倒在地。

徐中也喊：“娘，快往河里撒铜板！”

徐中撇嘴道：“就怕官兵还没打过来，他先一个不欢畅把我剁了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