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患难与共[第2页/共3页]
自从进到东宫,他就不得不端着架子发言,字字句句先在脑筋里转三遍,才敢讲出。
太子听了恍然大悟,沉着些许:“依先生的意义,莫非要本宫按兵不动,坐以待毙吗?”
“诚恳待着!”官兵把徐中往屋里一搡,紧闭大门。
别是个拖累才好。
卢泓忙收回视野,拱手回了几句客气话,等太子与冯客舟分开,屋里只剩他一人,才终究松出口气。
徐母反倒笑了:“得了吧,别觉得我不晓得,你们上头的大老爷可骇我死了呢!我如果死了,你们大老爷的大老爷还如何抓我儿子呀?”
“你你你……”牢头被她呛得接不上气,手指头直抖。
徐母却一下扑到墙边,作势往墙上撞,叫道:“你明天敢碰我一手指头,我就磕死在这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母叉着腰,劈脸盖脸就骂:“挨千刀的兔崽子,恶人我见多了,没见过你这么缺德的!老天爷都看着呢,叫你今后生个孩子没屁眼!”
其他隔间里的犯人,都趴在门上朝这边张望。
“也倒不必。”冯客舟的手指捋过鬓发,轻笑道,“我们还是点兵,但对外只能说是七殿下不平讯断,入宫行刺,我们是要抓刺客的。”
此时,他与冯客舟各站太子摆布,近在天涯。这般说话时,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冯客舟被头发挡住的侧脸上。
“此人就是臣弟提过的徐中。”才讲到一半,卢泓便开口道,“他们二人公然搅在一起,看来传国玉玺已经在温白陆手里了。”
牢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想真是个母夜叉,惹不起。他狠狠一顿脚又出去了,未几时,重新提来壶温水,往徐母面前的地上一放。
太子神采顿变:“既然拿到玉玺,他还带此人进宫做甚么?”
难不成他脸上生了甚么疮疖,才只得长年挡着不给人看?
四周温馨下来,徐母便卸了气势,坐下发楞。
“喊甚么喊,叫丧啊!”牢头往木栅栏上抽了一鞭,响声在空旷的缧绁里回荡,把其他犯人都吓得瑟缩起来。
太子把刚获得的动静说给冯客舟听,对方只是皱了皱眉,反应极是平静。
徐母却急了,声音拔高一倍:“没看他都烧胡涂了吗?连碗水都不给,要死人了!”
牢头恼羞成怒,几鞭子抽畴昔,骂道:“看甚么,皮痒痒了是不是?”见世人噤声,才哼了一声,抬腿去到外间。
昏沉中有个声音唤他,忽而近在耳畔,忽而却远在天涯。半晌后,一只手抚上他额头,略微探了探就拿开了。
正待派人传令,冯客舟却上前一拦,问道:“这般发兵动众,等温白陆来了,殿下预备如何说?”
现在东宫明火执仗地与他难堪,温白陆哪还顾得上徐中这么个小角色,立即将他关进偏殿,命人周到看管。
太子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还用和他多说甚么,是他先对不住本宫,本宫可没虐待过他。”
“哎,你是不是不舒畅?在这类处所睡觉,不怕落病啊?”
正想着,身边的人俄然动了动,极不舒畅似的紧皱双眉,嘴里无认识地吐出恍惚字眼:“水……水……”
估摸着太子等人走远,他端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趁无人重视,快步出了屋。
壶里的水滚烫,他嘿嘿笑了两声,用心往徐母手腕上浇,疼得她大呼一声丢了碗,手上已烫脱层皮,四周冒起密密麻麻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