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2.26[第3页/共4页]

最可爱的是，楚王从不舍得用楚国的童男童女来生祭神灵，每遇祭奠大典，需求逼迫各个蛮国遴选合适前提的孩子，装在铁笼里，运上巫山。待祭典结束，这些孩子要被活活烧死在祭台上，以完成最后的献祭之礼。楚王号称要以教义感化四方，令蛮族归心，可实际上，不过是拿他们当作随便差遣的仆从罢了。

九辰不吭声，侧耳聆听四周动静，忽拧眉问：“那声音是从汉水方向传来的？”

那些蛮族统领被护灵军气势所震，即便真有甚么二心，现在也决然不敢表示出来，纷繁捧起酒碗，应和道：“勠力同心！共振西楚！”

间隔神女树比来的蛮族首级全数被炸飞到半空，有的血溅当场，有的被庞大的热流冲下山壁。千余灵士皆保护在核心，有幸躲过一劫，却还是被热浪逼得睁不开眼睛。

“轰——”

“勠力同心！共振西楚！”千余名护灵军灵士振臂高呼，声震六合。

虽说神女树与凤神的传说一向都存在，百年来，蛮族与西楚之间争斗抵触从未间断。直到四十年前，真正的凤神血脉终究呈现，九州公主在巫山建护灵军，造破云弩，楚人攻城掠地，所向披靡，蛮族才真正屈就于西楚。

“王上，千万不成啊！”眼看着巫王不顾禁止，又驱马往前踏了一步，拦在马前的将士含泪哀告。

蛮族首级们吓得心肝一紧，恐怕楚王做出甚么残暴之事，便重新哆颤抖嗦的端起酒碗，在楚王的逼视下，把歃血酒一饮而尽。

极轻极缓，仿佛怕惊扰了那女子。他眸底垂垂溢出水泽，闪着细碎的光芒，目光炙烈的望着他这平生所牵所系。十八年了，多少次半夜梦回，他独立在那座深宫当中，便胡想着有一日，她会如现在这般，轻歌曼语，携着一身风华朝他走来。

“甚么对不起，你胡说什……”青岚没说完，俄然顿住，不过眨眼的工夫，九辰便趁乱挤入人堆里，消逝不见了。

诸将大慌，顾不得很多，纷繁翻身上马，朝前追出去，隔岸寻觅巫王踪迹。可惜没行多远，马蹄便陷进了淤泥地里，举步难行，且有被淤泥淹没之险。他们皆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见此景象，忙又翻身上马，牵着马往淤泥地外退去。

如同贪吃吼怒的声响从极远处传来，整座巫山仿佛都随之晃了一晃。

“轰——”

据传，当年楚公主沉水而亡以后，汉水之上也曾飘来诡异的女子歌声，凄楚哀婉，似在诉说冤情。楚人对峙以为那是楚公主亡魂所化，并由此推断出九州公主乃沉冤而亡，乃至灵魂夜夜浪荡在汉水之上，不肯去入循环。

那些将领见巫王似着了魔普通，要去寻那江上唱歌的女子，那里肯让主君涉险，便更加卖力的挡在马前。晏婴更是冒死扯住缰绳，命将士们扑灭火把，遣散邪魅。

巫王心神一荡，冷峻的侧颜因冲动而出现红光，不由伸脱手，似要隔雾触摸那深印在他骨肉里的明丽脸颊。不料，那女子嘴角笑靥，忽化作满目愁予，既而掉转船头，朝白雾更深处而去。

拿童男童女来生祭神灵，乃是西楚传播下来的一种最原始最陈腐的祭礼，以表达献祭者对神灵的无上虔诚。对于人丁希少的蛮族而言，这些孩子都是将来军队的首要补给，男儿能够培养为真正的懦夫，女儿能够成为贤惠的老婆，为火线的兵士护守火线。连向来被楚人视为未经教养的蛮夷之族的他们都已拔除了这类毫无人道的生祭轨制，以儒风自夸的楚国却保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