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页/共4页]
百姓们纷繁涌上街道,对着长长一列囚车,指指导点,交头群情着。有人绝望,有人气愤,有人感喟,另有人只是出于猎奇,想看看一朝高官沦为阶下囚的丑样。
徐氏又想起不久前的夜里,在后院荷花池撞见的那件怪事,愈发惴惴难安的问:“老爷,那位子彦公子藏在后院的东西,到底是甚么?可会扳连到我们?”
九辰刚和穆寒会和,便收到了沧溟死士传来的动静。这动静令他遍体生寒,不寒而栗。他这才明白,云弩被劫,端木族兵变,只是一个开端,一张无形的巨网,正悄无声气的罩下,想把他和他身边的人都绞杀在此中。
内侍们天然不敢禁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小殿下耀武扬威的在御案旁坐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金衣男人扶了扶面具,轻施一礼,道:“此事蹊跷,须得谨慎审理。”
现在的他,势孤无依,就像没无益爪的苍鹰。即便晓得火线就是深渊,他也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友蒙难,左相大半生的清誉毁于一旦。
巫王暴露丝深不成测的笑意:“此次,你倒与孤想到一起了。依你看,谁比较合适?”
这时,后院方向俄然传来一阵鼓噪声:“统领,搜到了!搜到了!”
巫王沉眉,目视远处,没有说话。
九辰始终沉默的垂眸坐着,仿若木雕。等天气完整黑透时,他俄然抬眸,打量了一番手里的追星剑,然后嘴角轻挑,暴露抹调侃的笑,把剑悄悄搁到了御案上。
小内侍道:“就在王上的御案上。”
最前面的囚车里,南央披枷带锁,直挺挺的站着,一刹时,仿佛衰老了十个春秋。他目光浑浊的望着湛蓝的天空,眼底哀思,深切骨髓。
南央哼了声,安抚她道:“不必慌。我南央行得正坐得端,岂怕这类歪曲?”
“蠢货!”巫后扬眉而笑,面上光彩湛湛,气色非常的好:“本宫巴不得他将事情闹大,完整激愤王上。他们这些自夸刚正的臣子,都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不识时务,不懂变通。东阳侯一介武夫,还不如那南央。”
“此事牵涉太大,南央和端木一族的奥妙干系,你又不是不晓得。这朝中,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孤,若孤秉公交,不按端方办事,今后如何把握百官。到时,即便孤说南央无罪,只怕也会故意胸不轨之人,趁机挑事。”
季礼又是绝望又是焦炙,情急之下,竟是长跪于垂文殿前,恳请面君。晏婴暗叹一声,勉强劝了一阵,也不敢命人直接将他摈除出去,便无法的摇了点头,扬起拂尘回垂文殿去了。
九辰动也不动,悄悄笑道:“晏公严峻甚么?我只是回军之前、过来看望一下父王罢了。”
九辰还是笑道:“我去殿里等着。”
南央蓦地认识到甚么,踉跄退了一步,双目板滞,几乎栽倒在地。
晏婴茫然失容,一个小内侍俄然捧了把剑追出来,道:“总管,殿下仿佛落了东西。”
说着,便推着九辰往外走,语重心长道:“王上正在气头上,你可千万别再火上浇油了。”
九辰冷冷一笑,没有答复,独自朝殿外走了。
他偶尔转头,看一眼身后的囚车,满含惭愧的凝睇着囚车里的儿子,肉痛如绞。南隽还是披头披发,神采木然,偶尔与南央目光想触,也只悄悄挪开视野,唇角溢出丝苦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