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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暴虐至极，除了子彦，无人能听明白。子彦神采只白了一瞬，便规复普通。巫王只当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口不择言，眸间更加哀思。

季剑深吸了口气,压下杂绪,等绕至温泉中间时,面上已规复昔日的随性。

巫子玉身披紫甲，端坐顿时，正命部下兵士抬着巨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那扇纹丝不动的城门。他身后，齐刷刷站着一排□□手，正调剂方位，缓缓对准城门楼方向。

“许是，王上另有安排罢。”季剑怀里尚揣着今早从沧溟传来的急报，他不忍奉告九辰，文时侯举兵谋反，沧溟危在朝夕，实在一大早，他已先安排了破虏营及别的三营先奔回王都救驾。以阿辰现在的身材状况，底子经不起另一场战事折腾了。

那两员大将见季剑尚在发楞，忙道：“王上传闻雄师本日到达沧溟，已亲至城门口相迎。”

他两人一唱一和,极有默契,季剑不由耳根发热，故作愤怒道：“好啊，我还没拷问你们，你们倒来挖苦我。阿辰，你诚恳交代，你究竟是甚么时候把九幽骗到手的？亏我一向拿你当好兄弟，这等功德，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九辰似有发觉，立即把话题引向别处，提及昔日他在书中看到的一些关于剑北的见闻。

巫子玉恨恨得看着他，双目几欲喷火：“你频频坏我功德，竟还敢出来讲大话！之前念你为我疗伤之恩，我不杀你，本日，休怪我不客气！”

他一身金袍，并戴着金色面具，打扮非常诡异，众将惊奇不定，恐怕是对方派来的妙手，巫王却既惊且喜的唤道：“参商。”

事已至此，他岂会再让阿剑和全部东阳侯府为他涉险，去触巫王逆鳞。

若能消弭沧溟危急，他自会向巫王禀明统统，若不幸死于叛军刀下，他也算不负季氏忠勇之名和爷爷的英魂。

“不！不！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你究竟是甚么人！为何要扮成他的模样！”巫子玉描述癫狂的从地上爬起来，拿剑指着城楼上那张熟谙的脸，纵声笑道：“你觉得，我会被骗么？你若真是他，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呈现，恰好这时候呈现！”

紧接着，破虏营两员大将从官道上奔驰而来，把后果结果报告了一遍，季剑才明白，巫商死而复活，威虎军中几位老将主动缴械投降，其他叛军崩溃之际，恰好被从剑北驰援而来的破虏营堵住，清算得服服帖帖。而巫子玉被擒以后，仿佛得了失心疯般，胡言乱语、神智不清，现在押在诏狱里待审。

提起旧事，季剑立即来了精力：“怎会不记得，那一次，我们半夜偷偷溜出来泡澡，成果碰上了风国的暗探，还好你的暗箭短长，我的枪法也刚有点气候，不但射杀了探子，还截获了薛衡写给鬼方的密信。谁知回营后，爷爷不但有功不赏，还说我们鄙视军规、不守营纪，硬是罚我们守了一个月的营门，还不准别人轮番。我记得，最后那几日，我们站着都能睡着……”

傍晚将至时，季剑才不得不撩袍起家，余话未几，只道了两字“保重”，回身时，倒是泪流满面。

现在，沧溟城确切已是靠近城破之势。

“……”

怀墨虽身负重伤，还是固执的站在城楼上，批示将士们往下投重物，禁止叛军攀爬城墙。那日，他和狄申还没走到芷芜苑，子彦已主动去垂文殿面见巫王。第二日，巫王便一扫颓靡之态，不但召见众将及国尉史岳商讨退敌之策，还亲身登上城门楼，逐条驳斥那篇檄文，并撂下狠话，要与全城百姓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