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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一道人影进得屋来,却不是竹溪,也不是莲泷,而是常日便沉寂一如影子的鸢蓝,恭声道,“女人!莲泷姐姐和竹溪姐姐都不在,女人但是有甚么叮咛吗?”
饼子装好了,一个攒盒让汀紫送去了正院,别的一个,却让鸢蓝捧了,主仆俩便一前一后出了娉婷院,往祈风院而去。
“奴婢在。”
“你去寻个攒盒来,将这盒子里的月饼分装了,一份儿送去正院,再装一份儿,我拿去给世子夫人。”
略一沉吟,她到底是撤销了此时出来的动机。人家伉俪之间吵架,那里是她一个小姑子能管的?何况,大嫂一定情愿让她瞧见这一幕吧?
“阿亨表哥早前给我送了一盒子别致的饼子,我便装了一些,想着拿来给大哥和大嫂尝尝鲜。如何?大哥还要出去?”谢璇抬眼,见谢珩穿戴外出的衣裳,身上还披了一件披风,不由问道。
她的眼,却被那明显灭灭的火焰映得有些飘忽,都说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不过,谢璇那一盒饼子本就未几,要分红三份儿,也不过是为了让肖夫人和李氏尝尝鲜,一份儿情意罢了,天然用不着太大。
说来,这还是谢璇头一回见到李雍的笔迹,乍一看去倒是圆润端方得很,只在收笔时,总不自发带出一丝锋锐来,带着铁钩银划的锋利。谢璇轻敛眸色,将那纸信笺捏成了团,想想,又感觉不放心,拿起火折子,吹了吹,将那纸笺扑灭,眼看着火舌将那短小的纸笺淹没,燃烧殆尽。
谢璇倒是在疾走几步今后,猝然停下了步子,转头看了看身后,天气已经暗了下来,她目力所及,也不过几步之遥,天然已经看不见那处假山了,但却毛病不了谢璇深思,这谢琛,究竟是为甚么,要鬼鬼祟祟躲在那假山处?那边,离东院有些间隔,但是,倒是来往祈风院的必经之处啊!
将那明月珰扣在掌心,谢璇翻开那纸信笺,笺上没有昂首,没有落款,不过四个字:幸不辱命。
谢璇昂首看了看天气,转头望着谢珩的背影,都快到掌灯时分了,大哥这般急仓促地出府,是要干甚么去?
他还真是大胆,竟将东西就这么大赫赫放在了这儿,他就不怕她没有觉出不对,如果一时忽视,这东西被旁人瞥见了,还当她真和徐子亨有甚么首尾,私相授受呢!
谢珩脸上极快地掠过一抹不安闲,而后,讷讷点了点头道,“我另有些事……你大嫂在屋里,阿鸾本身去吧!”话落,谢珩便是大踏步而去。
暗淡的天气中,照出那人另有些稚嫩的面庞,还真就是谢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