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如何其 1[第1页/共4页]
随掉队来的高寒山闻言满身一震,非常利索地拣了块没有碎片的处所跪了下来。
“安王!时至本日,你另有何话说?”皇上把桌子一拍,把里里外外的人吓得一个激灵。
皇上眼中掠过一抹难堪之意,冷静垂下视线,下认识地把玩着案上一枚款式独特的飞镖。樊篱从小和皇上一同窗武,对安王如同本身亲弟弟一样,按捺不住满心仇恨,瓮声瓮气道:“臣愿为皇上分忧!”
“安王甚么身份,你敢将他关进天牢!”话一出口,樊篱还没暴跳起来,皇上就已勃然大怒,将一方砚台朝高寒山重重砸来,高寒山已成惊弓之鸟,那里敢躲,硬生生受了一下,顿时头破血流,皇上仿佛犹不解恨,命人掌嘴二十,一个孔武有力的内侍劈里啪啦一顿打,高寒山眼冒金星,脸已经不成人形,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手一震,长长叹了口气,暴露非常倦怠之色,挥挥手道:“樊大将军,你帮助高大将军查明此事吧,还是一个月为期!”
皇上嫌恶地瞥他一眼,冷冷道:“既然如此,那烦请左大将军代庖如何!朕赐你尚方宝剑,限你一个月查明,不然你用那把剑自绝吧!”
此话一出,大师皆心头一沉,安王和高寒山有深仇大恨,安王整肃吏治时,以严格手腕惩办贪墨官员,杀一儆百,不顾世人讨情,杖杀高寒山的大儿子,此次安王落到他手中,恐怕只要死路一条。
樊篱不卑不亢道:“皇上,臣等无能,搜遍了全城和京畿各县,始终没找到人,由法场发明的暗器看,这些人是从燕国来,并且来头不小!”
中间的内侍不敢出声,齐齐跪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皇上看完名册,又拿出都城的舆图,冷冷道:“传摆布大将军!”
皇上右手一向在袖中,当安王身形一变就已蓄势待发,只等他拔剑来刺,毫不包涵地当场扑杀,却没猜想他企图他杀,心念一转,手一抬,袖中箭正中安王的手背,只是他本身也没推测竟有如此反应,竟愣在当场。
彻夜无人入眠。
晚风萧瑟,催得浓云层层堆积,似压抑的情感,找不到开释的出口,只要毁灭一途。六合之间,只剩下一片苍茫的黑与灰,哀嚎声、怒骂声、老长幼少的哭声此起彼伏,都城已成人间炼狱,连斑斓的南平河也被殃及,河水浑浊不堪,尽是杂物,河岸一片狼籍,躲灾的人们在官兵帮忙下支起小小的棚子,细细盘点各自带出的物品,哀恸此次无妄之灾。
高寒山抬头倒下,被几个内侍接住,大喊小叫地送了出去。
浓烟滚滚,直冲云霄,近傍晚还满盈不去,掩蔽了那方素净的云霞,让人非常憋闷,恨不得劈开天空,让风雨倒注下来。
都城承平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峻的火警,恰是夏季枯燥的时候,火一燃起就以迅猛之势囊括几条街道,并且家家户户堆积着如山的取暖物质,火龙一扑来,底子救无可救。
内堂里的痛斥声不时响起,让群臣胆战心惊,要晓得皇上即位多年,这是第一次有这类雷霆之怒。安王爷是武将出身,脾气暴戾,把持朝政多年,在朝堂上一贯颐指气使,作威作福,谁的面子也不给,谁的情也不领,让大师真正寒心。而皇上是可贵的明君,从小以和顺浑厚,斯文儒雅著称,即位时就表示出出色才调,对外调派紫衣使拓展互市渠道,促进各国的经济文明交换,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因爱妃之死而一蹶不振,退至内堂避开烦琐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