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永衾寒 3[第3页/共3页]

承平馆成了都城谈虎色变之地，从日夜不竭的歌声，到连缀不断的哭泣和怒骂，无不提示着燕人的可骇，世人义愤填膺，苦于皇上压抑，不敢轻举妄动。

跟着第一缕料峭北风吼怒而起，承平城的百姓立即闻到不详的气味，先是那恶鬼燕使到来，尽管狮子大开口，要女人要书要财物要刀剑要人道命，就没有他们不敢伸手的东西。

但是，对国事，百姓向来无能为力，只要茶余饭后抒发感慨，痛骂那些蛮人。而那些自夸有先见之明的斯文人更是行事特别，写诗编歌画画来明嘲暗讽，不但痛骂蛮人，连皇上和当朝几位权臣都骂了出来，乃至常常在各种集会上提出重文抑武的缺失，在官方构成遍及的论争之风，安王当年鼓励士气的歌谣重新被人提起，就连黄口小儿都会唱。

朱雀一进藏书阁，装模作样拜了拜，将个小小的红色瓷瓶扔到他面前，冷冷道：“那女人要我拿解药给你，还送你几颗能解百毒的碧莲，你别那样看我，连我本身也不信，世上有这么蠢的女人！”

而当燕使来访的同时，传来墨征南的铁军在边疆出没的动静，把这类积存的懊丧与气愤逼到顶点。

承平的天公然变了！

自从在静思宫里出了事，皇上便搬去与御书房相连的寝宫，很有些风声鹤唳的味道，不但亲身遴选了浩繁内侍和侍卫看管，宫中日夜巡查，还将宫中统统高树十足砍光。他睡得更加警省，一有异动立即惊起，哇哇大呼，让世人手忙脚乱，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