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脱运又交运[第3页/共3页]
杜甫也是惊奇老婆竟何故哭了?便抢过了那一纸公文,看了几眼也立时愣住了。
杨氏则连不迭摆手,“妇道人家岂敢轻渎台阁公文?”
但是,杜甫见到韦济如此的自我辨白,又骤而大为汗颜,人家以至心相待,如何本身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在是对不住韦济的一片美意。
再看身边的杜甫,本年才刚过了不惑,竟已经生了老态。想起二十年前的杜子美,风骚俶傥,意气风发,誓游遍名山大川再入仕为官,岂料光阴蹉跎,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小弟固然晓得子美近况不佳,却对真相不甚了了,本日一见之下才得知子美兄竟困顿若此,来得晚了,万望勿怪。”
杜甫暗叹,还是韦济想的周道。
杨氏讶然道:“夫君何故如此说?”
杜甫看了看韦济,晓得他现在也是宦途不顺,去岁获咎了杨国忠,便被寻了个由头降职侯用,到现在还没有甚么端倪。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此时,杨氏也端上了铜壶,内里是滚沸的山泉水,别离将案头的两只粗陶碗倒满。
“韦兄这是?”
吏部郎中,从五品上的品秩,比起畴前做的那些小官,已经是实实在在的鲤鱼跃龙门了。
韦济却俄然道:“时运自偶然,说不定过得几日,你我兄弟的霉运便到头了。”
杨氏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
杜甫端起陶碗,吹了吹袅袅的水汽,视野也随之恍惚了。终有报国之志,事到现在,也被糊口摧折的只能整天围着柴米油盐打转,是可悲还是好笑呢?
不过,这反而让杜甫更加迷惑了,能够让当朝宰相亲身关照,就算韦济这等人也是不成能做到的。固然其父韦嗣立也做过宰相,但那毕竟是老皇历,现在的朝堂上早就换过不知多少新颜旧人,纵使韦嗣立复活也难再影响朝局。
但是像他们这类人聚在一起,议论的最多的就是仕进,现在让两个都不快意的人议论仕进,实在是有煞风景。
杜甫眼睛一亮,将啃了一半的面饼掷于案上的陶盆内,对杨氏说道:“是韦兄的声音。”
杨氏也可贵的展颜笑了,笑的脸上褶子更加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