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总爷吉祥 （二更）[第1页/共3页]

“都说好了。菜是燕席，照您的票据，一共五桌，后天下午送来，都是盒子菜，在灶上温一温就成。张老板传闻是您办席，格外凑趣，另送六坛竹叶青，再派三个跑堂的，帮着一起号召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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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们来，不为听曲儿！”张勇的神采有些不耐烦了，“你只请她来，我们看看。”

张勇的事情办得很有效力，还没开午餐，便已驰回营中，向关卓凡交差。

甚么叫“我们看看”？老鸨内心嘀咕，明天只怕要有费事。这几小我，不知是谁看上了小棠春，多数不是想梳笼她，就是想替她赎身。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承诺了两声，回身去找小棠春了。

“请关千总放心，统统都备妥了。”丁世杰持驰名册和军需票据，一项一项的指给他看，“准定于四今后的辰正开赴，由林千总的东营先走，我们西营相隔五里续行。”

“没甚么，想请棠春女人见一见。”张勇会心，接过话头来，大刺刺地对老鸨说。

所谓“借干铺”，是指行院给流连在此的客人供应借宿，但并没有女人相陪，而“梳笼”，则是破瓜的意义。小棠春是清倌人，处女之身，这一笔肉金，老鸨是必然会狮子大开口的。

“关总爷，您吉利。”

张勇和丁世杰挤挤眼睛，脸上都暴露会心的笑容。张勇便笑嘻嘻地说：“老总，您说的阿谁是小棠春，我这就去奎元馆，找张老板一问就晓得。”又靠近了关卓凡，奥秘兮兮地说：“要不要给您弄瓶额世保说的阿谁合春酒来？”

现在见到关卓凡，固然穿的是便服，但那晚在奎元馆，这个年青威武的军官，给她留下的印象极深，略一思考便认了出来，脸上一红，心想：“本来是你看上了我，怎奈我内心已经有了别人。”向前一步，深深道了个万福。

关卓凡很对劲。这是他第一次请大客，能办得美满些，当然好。

法源寺是座范围颇大的寺庙，每到大考之年，便有很多来京招考的举人在这里借住，既能省下堆栈的使费，又能够跟一班文友谈股论经。寺庙里对这些举人也很客气，因为这些人中，保不齐谁就是将来的学士御史，宰相封疆，如果刻薄了他们，闹出王播“三十年来尘劈面，现在始得碧纱笼”的笑话来，那名声就刺耳了。

辰正，那就是早上八点，关卓凡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愈发感遭到丁世杰的得力，是个可用的人。他算了算日子，转头对张勇说道：“老张，有件事，要费事你替我办一下。”

关卓凡他们在客堂又等了半晌，才见到老鸨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名女人，袅袅婷婷，不施脂粉，显得素雅敬爱，恰是那天在奎元馆见过的小棠春。当下站起家来，展颜一笑，说道：“棠春女人，还记得我么？”

“也还说不到这个，先去看看。”关卓凡见张勇认定本身在打小棠春的主张，也不辩白，笑笑说道，“吃了午餐，你跟我去一趟。”

忧的则是，对小棠春有一份不舍和抱愧。青楼当中，老鸨和本技艺底下的女人之间，有着一种甚为独特的干系。只要不是刻薄暴虐到顶点的鸨儿，对女人们都会用豪情加意皋牢，对红牌的女人，更是千疼万爱，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一种半母半女的景象，她和小棠春之间，便是如此。

关卓凡是个连夜总会也没去过两次的人，来到这类传说中的青楼倡寮，更是大女人上轿头一回，不知该如何开口，因而目视张勇，让他来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