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厨房中的春色 （二更）[第2页/共3页]

一旁的胡雪岩心中暗笑：关卓凡的敬慕，不晓得是敬慕她的厨艺，还是敬慕她的颜sè？

固然是在责备，声音却还是清柔温婉，关卓凡那天在杨坊家里闻声的，可不就是她？

才具如何？关卓凡有啼笑皆非之感，心说胡雪岩到底是捐班的道台，只顾做买卖，对浙江以外的宦海看来不大熟谙。王有龄当然有“能员”之称，但与左宗棠比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好相提并论的。

“不是有最好的杭帮菜么？”关卓凡还了一礼，笑嘻嘻地说道，“我总不好白吃。”

“扈女人，实在是我要来的，”关卓凡微带难堪地说，“你的大名，鄙人一贯……一贯敬慕得很。”

关卓凡心想，你问我还真是问对了人，不过这是穿越的功绩，跟我是从京里来的，可没半点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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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霸道，也不算错，左宗棠做事不替人留余地，是出了名的。他在湖南的时候，是在巡抚骆秉章的幕中，说到他的‘放肆’，有两件趣事――”

厨房里，有四五个下人在忙，见到胡雪岩出去，都赶紧施礼。另有一名身穿藕sè衣裙，扎束得整整齐齐的女子，身形袅娜，正在翻开一个小箱子，听到胡雪岩的话，转过身来，一双妙目在关卓凡的脸上如电一转，才垂下目光，略略一福：“胡老爷，烟熏火燎的处所，你如何好带高朋出去？”语气当中，微微有责备之意。

“不敢。”美厨娘瞄了关卓凡一眼，并没有说破杨坊家中的事，只说了句获咎，便不再理睬二人，回身将阿谁小柜子翻开，唰的一声，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剔骨刀来。

湖南骆秉章，把幕僚左宗棠倚为干城，一应军务政务，全交给这个左师爷去措置，本身乐得安逸。而左宗棠也当仁不让，军政两端都是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起。有一ri，骆秉章正在别院当中小憩，俄然为府衙中的号炮之声惊醒，仓猝问亲兵是如何回事。亲兵忍了笑，老诚恳实地禀报导：“是左师爷在拜折”。骆秉章哑然，心说左师爷上奏折，我连折子里写的是甚么都不晓得，只得自我解嘲，说黄老的有为而治，也不过如此，躺下持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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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事，也可看出左宗棠的霸道。有一次他替骆秉章访问永州镇总兵樊燮，樊燮以为左宗棠只是一名幕僚，不肯向他存候，左宗棠勃然大怒之下，拔脚就踢，并且破口痛骂：“王八蛋，滚出去！”。樊燮被赶了出去，受辱不过，托了一个御史，向当时的咸丰天子告了一状，说左宗棠“劣幕把持军务”，弄得他差点丢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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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岩兄，你想错了。”关卓凡浅笑着说，“左宗棠不是独夫，他只是不屑为无用之事，不屑交无用之人。现在他既然升了浙江巡抚，便毫不肯再待在江西费工夫，必然会带了他的楚军入浙。豪杰也需羽翼，他想在浙江兵戈，不能不依托处所上的襄助，象雪岩兄如许无能的人，我敢说，他是必然要倾慕笼络的。”

关卓凡一副不堪神驰的模样：“技艺无双，啧啧，如果能见地一下，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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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轩，”胡雪岩冲动地说，“初度见面，你肯如许推心置腹，让我何故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