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普天同庆,切齿向隅[第1页/共3页]
现在,“高调”公布圣旨,且长篇大论之,这,说了然甚么呢?
此时,琦佑正在待客——不在客堂,不在书房,而是在阁房——再往里走,就是仆人的寝室了。
“呃,这个嘛……”
至于“春秋大义”,当然是指“齐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而所谓“新意”,并不是说把“满汉蒙藏维苗”十足归入“诸夏”——朝廷早就介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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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再如何普天同庆,也还是会有人向隅的。
不晓得哪间商店、哪间酒楼带的头儿,打出了一个“为贺山阳大捷,新客八折,老客七折”的招牌,同业们见到了,当即有样学样,一时之间,几近全北京的商店、酒楼都打起了折,因而乎,客如云来,流水暴增,费钱的、收钱的,个个眉花眼笑。
“算了吧!‘二弃升龙’的时候,你老兄那副模样,我没见过?吊着一张脸,唉声感喟,嘟嘟囔囔,‘这下子可坏了!这下子可坏了!’又甚么‘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是你说的吧?”
接下来退场的这一名,就是外务府一个不大不小的司官——营建司员外郎,大号琦佑,他的室第,前后五进——同辅政轩亲王柳条胡同的“别邸”普通大小呢。
“可不是?”“魁五爷”把牙咬的“咯吱”作响,“我当时就想一拳砸他脸上!砸他个满脸花!忍了又忍,好不轻易忍住了!”
明成祖迁都北京,大肆兴作,在北都城表里建了很多原质料加工厂,此中最具范围者曰“五大厂”:崇文门外有“神木厂”,朝阳门外有“大木厂”,宣武门外有“琉璃厂”、“黑窑厂”——此四者皆在外城;唯有“台基厂”建在内城——位处正阳门、崇文门之间。
当然,“会商”的氛围,还是很欢乐的。
除了这一类的“热烈会商”以外,真正细读过圣旨的,即便在读书人里头,也只是少数,因而,传着传着,就走样了。
对此,莫说庙堂士林,就是贩子阛阓,也都有共鸣——
“‘肉坦牵羊……面缚舆榇’?那是甚么花腔?”
“老五,”琦佑手里盘着两个油光铮亮的狮子球,含笑说道,“有日子没见,你还是一身的腱子肉啊!好!看来,神机营虽撤了,你的工夫,并没有搁下来嘛!”
“法酋阿尔诺者,肉坦牵羊,面缚舆榇,蒲伏军门请降!张大帅解缚焚榇,绥纳降附,阿某感激涕零,自割其面,发誓此生当代,永不再侵中国!”
“放在之前,”琦佑慢吞吞的说道,“你也用不着赊账啊!”
所谓“台基厂”,加工宫殿基座之工厂也。
“肉坦牵羊、面缚舆榇、蒲伏军门”以及“解缚焚榇”各种,天然都纯属设想,“自割其面”就更是扯淡了;“束手”的意义是停止抵当,并非说必然要自个儿把自个儿绑起来,至于“顿首”,也只是泛指“认罪”,并非必然要“蒲伏”的。
哦,对了,这个琦佑,在本书也是出过场的,八大胡同韩家潭“红云小栈”内,口无遮拦,“玷辱圣德”的那一名,就是他老兄了,其详细言行,亦请详见本书第十一卷《天道好还》第一百零八章《御驾亲征》至第一百一十一章《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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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名思义啊——就是解开捆绑,烧掉棺材啊!意义是,我接管你的投降,并且,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