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水龙吟（6）[第1页/共3页]

晏清源正同一众将领议事，刚定下十万雄师明日便拔营往寿春城外十余里处安营，听亲卫来报，等那罗延掀帐出去，看他神采奕奕，遂知到手，再错了错目，晏九云面无悲喜紧随厥后，面皮却惨白的很，晏清源不动声色看在眼中，心底笑了一声，扬手表示那罗延勿要启口，仍点着布阵图道：

“你推我做甚么？！”出了帐子，晏九云没好气道，那罗延笑道：“你没见大将军在逐客了？恰好，免得你再说些不该说的，惹他动气。”

当年山阳一战中，恰是文利一马抢先，勇冠全军，替陆士衡开路，才杀了晏垂一兄一弟，现在提出，本是大忌，晏清源却已体味：

一旁亲卫不知产生何事，面面相觑，正兀自不安，那罗延安静道：“小晏将军昨夜吃坏了肚子，幸亏没迟误大事。”

“寿春城中不过万余人，萧梁老儿将兵力都集合调到长江中游去了，他们筹划的定是守住襄阳，发兵宛、洛，围困寿春的雄师便会转头援助中游，再叫陆士衡突围，的确做梦。”

“是！”

话未说完，见晏九云翻身上马，倒是弄了一身鲜血淋漓，连剑柄上都滑光滑腻一片，几握不住，面上也无甚神采，一言不发往地上一坐，那罗延满腹猜疑，正要上前相问，晏九云忽以手支地，哇哇吐了起来。

“吐完了？”

“小晏将军，杀敌啊！”

“小晏将军怕是杀过瘾了！”

目睹晏九云似有话有说，那罗延一掌给他推出了帐外：“小晏将军，走，用饭去！”

“点二百精兵，明日云梯攻城！”

帮手拥戴道：“小晏将军实则有勇有谋，就是心肠软了些。”

说着撇下他不管，叮咛人将部曲堡门封死，听任两千余人尸首就此自行腐臭，因南北战事频发，淮河两岸部曲累月封闭不开也属常事，外人无从起疑，那罗延拍了鼓掌，听部下报了粮草数量，善后也一并了了，便向晏九云走来，笑道：

想到这，头也不回地去了，任由那罗延在身后顿脚直叫。

“末将在！”

现在恰是天赐良机，倘陆士衡分离兵力，四周打起游击，许能弄得他恶心没法，幸亏此人刚烈，困守孤城，只消魏军建好了围城，堵截陆士衡同外头统统联络，倒省他力量，晏清源微眯了眯眼，手指在沙盘上悄悄一划：

“依你看，陆士衡手底另有甚么人能够策反？”

晏九云神采已缓过几分，拦下他道：“这件事你不能奉告大将军。”

晏九云却衔了苦衷，第一想到的是不知她姐姐又要如何悲伤了，昨夜归去时，眼睛明显哭过了，一夙起来，肿得跟桃子似的，人恹恹的，谁也不理睬，可闷坏了他。

晏清源摸了摸下巴，低笑一声：“寿春城无粮，迟早成陆士衡大患，等着罢，”说着看了看他俩人，“你们辛苦了，去用饭。”

说着朝远处努了努嘴，果见有亲卫领归菀过来了，两人齐齐投去目光，那罗延咂咂嘴：“啧啧，瞥见没，世子爷看上的女人，都是绝色，不过话说返来，梁国女子的衣裳还真挺都雅的。”

“魏平！”

一应事件很快安插安妥，众将纷繁起家辞职，晏清源独留当日已归降的张品贤，捻了一撮沙土，笑问道：

那罗延在外头截堵，偶有逃出来的，拿剑补上个洞穴再逼归去。里头人声鼎沸，惨叫连天，也听不清楚哭嚎甚么，那罗延安然坐阵，气定神闲，一笑看向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