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停尸床上的自己[第2页/共3页]

陆北辰的手僵在了半空，微怔后，他坐了下来，“做恶梦了？”

“不，我没有，我没有――”

“啊！”她惊叫一声，紧跟着要往外跑，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

她看了一眼本身的脚前，心中惶恐。没了暗中做粉饰，面前散落一地的枯骨清楚可见，是早已风化多年的骨头，惨戚戚的，蜿蜒了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沙发很大，她跟只小猫崽似的窝在那，抱着个比她还大的毛绒玩具虫抱枕，睡姿在别人眼里看着倒是敬爱，但细心看她，像是睡得不大结壮。他搁下公事包，摘了表，洗了手，换了洁净的衣衫出来，刚想着把她抱回寝室里去睡，就听她惊叫着醒来了。

他正在给死者做解剖，却在刚要下刀的那一刻瞥见了她。

“菜都凉了。”顾初痛心疾首的。

“还不是等你吗？”顾初毫不客气，指着他，“今后你再敢跟罗池厮混到这么晚，你就别进家门了！”

靠近了那扇门，悄悄推开。

男人苗条的手指像极了梦中的，她仿佛又瞥见了一把柳叶刀朝着她的脸颊缓缓靠近。

她悄悄地躺在那儿，阖着眼，睫毛上已挂满了霜，嘴唇倒是嫣红得如血。

陆北辰这么一瞧，内心又没底了，轻拍了她两下后，又把其他菜也热了下。最后一盘是小酥肉，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后，香气喷喷，闻上去肉香四溢令人垂涎三尺。

“姐，你在哪儿？”

陆北辰说，“去了庞城的居处。”

是许桐的声音，在乌黑的楼道里回荡，绝望、漂渺。汗水顺着额角往下贱，打湿了发，打湿了衣衫，她在一幢老楼里丢失了方向，非论如何跑都跑不出这幢楼。她冒死喊着许桐，一层层上着楼梯，心中的惊骇无穷伸展，像是食人血的常青藤，快速地爬满了全部身材。

“你不是爱我吗？为甚么还关键死我？为甚么关键死我？”他的声音如阴风凄厉，在她耳朵旁回荡。

“放开我！”

顾月朔听他还没用饭，一咕噜从沙发高低来了，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边走还边抱怨，“甚么屁警官啊？拉着你去破案，成果连顿饭都不管？”

他的四周，跟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的色彩，惨白得薄凉，到处透着诡异。她虽惊骇，但双脚像是不听使唤似的往前走，一步步地靠近了停尸床，每靠近一步，周遭的温度就降落了一点，直到，离停尸床不到三米的间隔，她感受手指头都冻得发麻，脚底下有点滑，仿佛，是结了冰。

陆北辰面无神采地站在床前，床上的紫光打落在他的白大褂上，如同行成了一层薄薄的光雾，他戴着一次性白胶皮手套，手中的一把柳叶刀在光芒下铮铮发亮。

陆北辰一听这话有点哭笑不得了，侧身拿了纸巾盒，抽了张纸巾，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叹一句，“梦都是反的。”

“对不起。”他分开尝试室时没想过会在庞城家华侈这么长时候。

是一幢老楼，四周披发着发霉的气味，月光惨白地从陈旧的窗棱中钻了出去，墙皮簌簌而落，墙体班驳。明显是有光的，可她面前还是黑沉，像是覆盖着一层看不清的浓雾，使她每一步都变得艰巨。

“还没。”他也刚进家门没多久，一出去，家里黑漆漆的。点了灯，被沙发上窝成一团的她吓了一跳，走上前发明她是睡着了，才悄悄松了口气，他觉得她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