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曾国藩的心思[第3页/共4页]
“清廷如果不封王,我该如何办?另有别的能够么?”曾国藩略为定了定神,燃起一枝安魂香,盘腿坐在床上,将统统细细地深深地思虑,他想起一小我——赵匡胤。现在,他的处境跟陈桥兵变时差未几,领兵在外,皇上年幼,他功高震主啊。
慈禧的思惟还比较保守,对恭亲王的话明显是不满,道:“罢了。哀家也只是随口唠叨两句,给六爷你个醒儿罢了。我也明白眼下我们要用他曾家父子,当然得忍着点。”
两宫太后这才放心,议完了对曾国藩等人的封赏,恭亲王拜退,慈安和慈禧各自回了东西两宫。
恭亲霸道:“圣母皇太后放心,臣已令僧王的蒙古铁骑开赴安徽江苏鸿沟,镇江的冯子材部也在增兵。左宗棠那边,早就跟曾国藩分道扬镳,离心离德,至于各省湘系督抚,朝廷给他们的封赏不成谓不厚,这些人早就没了湘军之初的那份连合,这几年的奏折中,多有相互参奏的,就算曾国藩有所异心,他也是成不了事。”
慈禧与慈安均是神采一喜,慈安长松了口气,拨弄着佛珠,口中吟道:“多谢佛祖保佑,保我大清江山永固。”
虽说曾国藩一再叮咛本身要以老庄之道养心,把名利看得淡些,但到底不能做到淡忘的境地。另有沅甫部下这一批骄悍的营官,论功绩都相差无几,如果恩赏不同过大,相互不平气,难保不生不测。另有彭玉麟、杨岳斌,封闭江面,占有九洑洲关键,为霸占金陵立下了汗马功绩,但他们并没有直接进城,他们的犒赏又是如何呢?另有曾纪泽、李鸿章,在浙江兵戈的左宗棠,在江西兵戈的沈葆桢,目前正在南下追杀逃兵的鲍超等等,他们或拖住了长毛各路兵力,或一道参与攻城,都为霸占金陵立下了不成消逝的军功,清廷又如何夸奖他们呢?这一系列题目,把曾国藩搅得心烦起来,一旦出了甚么不对,都是他的任务。
恭亲霸道:“那圣母皇太后的意义是?”
也有很多将领劝他自主,真的自主,又如何样呢?自主为帝这类话,曾国藩已经是四次听到了。第一次出自王闿运之口,他为之心跳血涌。第二次是彭胡左等人的劝说摸索,他置之不睬。第三次是王闿运为肃别扭说客,他视之为傲慢。第四次是王韬的无知妄言,他不客气地加以怒斥。这一次,机会成熟了吗?曾国藩嘴角边暴露一丝浅笑。
朝廷对于长毛起事,吏治无能,民生凋敝,洋人凌辱,都是软弱无能、束手无策,唯独对汉人的防备,特别是对握有重兵的汉人的防备,倒是老谋深。眼下固然湘军兵力在苏、浙、赣、皖南等处占着绝对上风,但官文、冯子材、都兴阿等环伺四周,特别是僧格林沁的蒙古铁骑虎视眈眈。统统这统统,仿佛早就为着防备湘军而摆设的,只等湘军一有背叛端倪,便会四周包抄。另有左宗棠、沈葆桢,位列督抚,军功赫赫,对曾国藩的不满情感早已透露,而朝廷极力皋牢,成心扩大内部裂缝,从而达到分化的目标。即便幸运黄袍在身上穿稳了,他还要想着心高气傲、倔强乖戾的九弟,斧声烛影,千古之谜,老九不就是赵光义吗?
恭亲王深思半晌,道:“先帝之言,世人皆知,若不封王,我们还要想一想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