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放走石达开[第2页/共4页]

左宗堂对宝庆会战生长方向的主张，概括起来也就是八个字：“逼窜南路，徐为图之”，就是说，曾纪泽的任务就是把石达开逼入广西，没有说要求他赶尽扑灭。

石达开投降的手札，也由曾仕和草拟，文采炫然：窃思求荣而事二主，忠臣不为；舍命以全全军，义士必作。缘达生逢季世，添非谄士，不善媚君，因谗谮而出朝，乃至东奔西逐；欲建白于当时，不惮旰食宵衣。祗以命薄时乖，故尔事拂人谋，矢忠贞以报国，功竟难成；待安定而归林，愿终莫遂。转觉驰驱天下，徒然劳及军民；且叹战役场中，每致伤连鸡犬。带甲经年，人无宁岁，运筹整天，身少闲时，天耶？人耶？劳终无益：时乎？运乎？穷竟不通。大丈夫既不能开疆报国，奚爱平生；死若能够安境全军，何独一死!特此寄书，唯希垂鉴。”

在间隔全州二十里地时，石达开派出仅存的精锐三千人攻城，被曾纪泽的军队挫败，不得不派孺子军出战。

当时，从石达开部下独立出去的石镇吉正在攻打桂林城，宝庆离桂林不远，是以石达开也决定率部前去桂林，他占据了兴安、灵川两县，屯兵严关，大溶江一带，北拒湖南追击之敌，西南两面则防桂林之敌与外界清军的夹攻，与石镇吉部构成互为援助的局面。

曾纪泽和他们的设法，也是豪杰所见略同，即以将石达开逼入广西为“良策”。是以，在进入广西之前，曾纪泽对朝廷要求派兵向广西方向追堵的旨意，各式推搪，虚与委蛇，名为追堵，实则只追不堵。

曾国藩也主张让石达开去广西，他好腾脱手来围歼安庆，拿下安徽，再逆流而下拿下南京。

最后，宝庆会战以左宗堂代骆秉章给写给天子的一纸“官军虽兼程行走，终未能速到贼前，截其窜路。此则臣思虑所未到而深为惭恨者也”的“悔过书”拉下帷幕。

固然曾纪泽晓得，疆场上是你死我活的残暴斗争，曾纪泽也在考虑，此时剿除了石达开，对湘军没有也没有甚么好处，咸丰天子乃至到现在还在猜忌曾国藩，没有授予曾国藩都督的实职，连一个四川总督的职务都不给，本身又何必杀了这些贫苦出身的农夫，何况杀老弱妇孺也不是甲士应当做的，汉人自相残杀，也不是曾纪泽情愿看到的。

李元度给石达开的信确切写得好：“盖闻神器不成冒假，大业不成力图，昧顺逆者受诛戮，识时务者为豪杰。自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冯云山与足下称乱以来，计八九载矣，苛虐生灵不下数百万矣。从古草窃倡乱，如汉末黄巾，唐末黄巢，元末徐寿辉、张士诚、陈友谅，明末李自成、张献忠，皆称主昏国乱，天命已去，民气已离，乃故乘机起事，然且不旋踵而殄灭之。其故何也々天道好生恶杀，凡为贼首，理必先亡。至若重熙累洽之世，朝不失政，民不离心，从未有平空发难，妄肆殛毙如尔等者。以尔等之气势，视黄、陈、张、李百不逮一，又萧、杨、洪、韦之现报具在，足下尚仿佛对劲乎？自古布衣得天下，唯汉高祖、明太祖，后代之乱贼皆欲妄拟二君。不知彼值秦元运终之侯，为天生之真主，而又有陈、项、张、陈之辈为之前驱，且皆五六载即成帝业。尔等伪示每以夷夏界之，毋论舜生东夷，文王西夷，古有明训，且尔等所奉乃英夷上帝教，不相冲突乎？英夷之俗，生女为重，生男反嫁人，举国皆杂种，无一世真血脉，尔等甘从其教，肯相率为杂种乎，且上帝教有兄弟而无父子君臣，以妻为妹，母为大妹，败灭伦常，真无人理，中国能行其道乎？孔孟之道，与六合无终究，今欲耶苏之教历孔孟而卷其席，此乃古今未有之奇变，既为六合所不容，即为民气所不平，以此愚天下而新其耳目，黄巾等贼作何结局乎？先圣为万世师，即各处祠庙亦皆有功德于民，载在祀典，尤圣帝明王所重。尔等皆一概毁灭，无识者反以神无显报，疑尔等有自来也。不知天正厚其恶而降之罚耳。畴前百姓畏贼，(尔等)数十人能够横行乡间，今则到处团练，大家愤懑，一县可得数十万人，步步皆波折矣。尔等亦人也，非有三头六臂能够吓人，百姓窥见尔等伎俩，而屡遭苛虐，财物被掳，房屋被毁，妻女被淫，老练被掠，其权充乡官者苦于诛求无厌，刑辱尴尬，有不悲伤切齿群起而攻之乎？是本日之民情与前大分歧也。尔等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