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乾隆的欣慰与反思[第1页/共3页]

养心殿东暖阁的西洋自鸣钟收回清脆的报时声，乾隆望着鎏金表盘上跳动的指针，俄然想起三年前英吉利使团进贡这架座钟时，晴岚曾指着齿轮说："这便是时候的枢纽。"现在晨光透过玻璃窗斜射在紫檀御案上，照得那叠《格致全书》编辑章程愈发光鲜。

晴岚推开上前搀扶的宫人，踩着积雪疾步检察。断裂的檀木梁下压着半截铁皮管道，恰是她设想的热水循环体系。翡翠俄然低呼："主子看这榫头！"断裂处整齐如刀切，清楚是被人锯过。

"你看这条约签订时候。"晴岚指着康熙二十八年七月二十四日的落款，"罗刹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一世，恰是在这一年..."她的声音垂垂低下去，俄然抓过纸笔演算起来。墨汁溅在袖口也浑然不觉，直到算清公元编年对比，笔尖蓦地停在半空——本年，恰是沙俄农奴制鼎新的前夕。

"可伤着了？"帝王的声音安静，唯有棋子上的裂纹透露了心境。

"皇上，傅恒大人到了。"吴书来的通禀声让乾隆收回思路。他抬手抚过章程扉页上朱笔勾画的讲明，那是晴岚用簪花小楷写的"物理"二字，墨迹边沿还沾着半片干枯的玉兰花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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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岚的指尖掐进掌心。穿越以来最伤害的时候，不是面对刺客刀锋，而是现在——她看着乾隆映在灯下的表面，俄然想起当代尝试室里那些彻夜奋战的同僚。汗青书上说乾隆五十八年马戛尔尼使团带来的科学仪器被锁进库房，而现在，她正把蒸汽机图纸塞进《永乐大典》的封皮。

"煤化工厂。"晴岚起家拍去手上雪沫，瞥见容妃眼底闪过的挖苦。三日前朝会上，恰是这位蒙古格格的父亲率先反对"女子干政"，现在倒像是换了副面孔。

暖阁里，晴岚正在给新式纺纱机图纸标注尺寸。俄然一阵穿堂风掀动帘幔，她昂首瞥见多宝格上的珐琅怀表，表盖内测的俄文刻痕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翡翠出去添茶时，见她对着《尼布楚条约》副本入迷，小声提示："主子，该安息了。"

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容妃抱着珐琅手炉款款而来，孔雀蓝氅衣在雪地里格外明艳。"姐姐好兴趣。"她瞥了眼焦黑的土坑，"传闻皇上准了您在京西建阿谁...甚么厂？"

傅恒进殿时带进一缕北风，朝服肩头的雪粒子落在金砖地上，转眼化作几点水痕。"禀皇上，国子监新设的格致书院本日开课，这是首批生徒名录。"他呈上黄绫册页，见帝王的目光久久逗留在"准招女弟子十名"那行朱批上，又补了句："几位翰林学士仍在上折反对。"

乾隆俄然想起客岁秋狝时，晴岚执意要试骑蒙古进贡的烈马。那马俄然发疯冲向断崖，她在最后关头勒紧缰绳转头笑道："皇上看，这马镫铁链被人磨薄了三成。"现在他凝睇棋盘上被困的白龙，俄然拂乱棋局："传傅恒。"

"是臣妾自创的速记标记。"她闻声本身安静的声音，"就像《红楼梦》里脂砚斋的批书体例。"

"就是要看它们能抗多低的温度。"晴岚拂去玻璃罩上的冰花，这是她按当代大棚道理设想的保暖装配，"如果能在直隶推行，北地百姓夏季也能有新奇菜蔬。"她说着俄然蹲下身，从雪堆里扒出半块烧焦的柴炭——这是改进后的蜂窝煤残渣，昨日试烧时炸裂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