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祸福相倚[第2页/共5页]
虽月华门非正门,也是金光琉璃瓦,朱红紫禁墙,汉白玉的须弥座上,立着高插云霄的重檐九脊大顶城楼,楼上点的是金镶龙纹的山花,楼下装的是九纵九横的门钉,虽也见过伯父府内百般繁华,可到了皇城,才真叹一句:此才是皇家气度。
俄然感觉耳朵痒,原是有人附在他耳边说话。就瞥见管家蔡得嘻嘻一笑,嘀咕道:“老爷,二老爷府上被砸了。”
这是琴袖第二次如许近得见到皇城,比起幼时懵懂,现在才觉宏伟已极。
“少对劲!”一个大汉大笑几声,“本日与我家老爷结婚,毕生为奴,竟还敢出言不逊。”
萧侯爷一听,讶道:“如何被砸了?”
一句话说得世人都淫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挑逗不息。
大汉们犹奸笑不止,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下人一听,慌把帘子张起。才一见面,叶太医便乌青一张脸,感觉不好。他抖动手按了按脉息,又揿了揿手上的暗陈的皮肤,竟久陷不起,因而大叹:“这是疮疡毒发了。”
琴袖顺势而语:“你们现在唯有一条前程,可保一家长幼活命。”
丫头哭道:“昨儿是好些了的,今儿早上大奶奶闻得丹方有效,本身又很疲惫艰巨,体热未退,再命我们取来服用。我们听叶太医昨儿叮咛日服两次,想是无碍就给了大奶奶。大奶奶也不知吃了几丸,才没一会儿就吐血了,我们还想来告老爷太太,前脚刚走,后脚,奶奶,奶奶就没了……”
豺狼普通的声音吼得琴袖的耳朵鼓胀起来,她流着盗汗,朝他们说道:“你们若不放我,必死无疑。”
圣驾回銮今后,高氏便不好了。
“大奶奶病着,小的不敢来告。”
“皇后娘娘赐我轿辇一坐,你们打伤御前的人,该当何罪!”
萧侯爷一听,两脚蹬起,两眼发直,大呼一声:“甚么?!”
大汉用粗糙的大手死死将琴袖的下巴那么一握,用那双贼眼高低打量了她好久,俄然暴露几分奸意,笑道:“老爷说了,今儿与你做一日伉俪,明儿便是给我们万人骑。小娘子,趁还复苏,自求多福着。明日爷们儿开操了,便是你逼声浪嗓,叫得魂儿也没了。”
萧侯爷看嬷嬷神采奇特,内心一紧,虽已预感不当,仍不得不摸索道:“如何回事儿?”
琴袖又嗯嗯叫了起来,有民气下惶疑,便把她口中的布条给抽走了,狠踢了她的椅子一脚,震得琴袖浑身骨头都疼起来。
本来,甚么金色翟鸟的轿顶、太子爷的侧妃,都是她编出来诓他们的。她自个儿当时候欢乐,也没重视肩舆模样。出了肩舆就被人打昏了,就更不晓得了。
琴袖齿牙秋色,开朗大笑:“你们怕上没瞥见那轿顶上一向金灿灿的翟鸟!那是后宫所用的轿辇,你们好大的胆量,竟敢与内廷之人过不去,皇上本日亲赐我文币、玉璋,把我指给太子爷当侧妃,你们几个脑袋敢把我绑到此处?!”
星月初升之时,高氏已是浑身烧起,萧侯爷高低一家都急红了眼,一面叫人去把后代亲家,仰承伯高承祚高老爷请来,一面又托人去太病院请个实在医官。
萧侯爷坐在凳上冷着脸,看了一眼高老爷。
叶太医听后,才取出纸笔撰写方剂,萧续一双昏黄泪眼模恍惚糊看了看,只见叶太医用笔蘸了枯墨,刷刷写着雄黄、天南星二味,心下已觉不妙。次见血竭、砒霜、硇砂、斑蝥、巴豆、蟾酥等药,竟无一不是大毒剧毒之物,更是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