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凶锋初肆[第1页/共4页]
萧纹被打得奄奄一息,萧缮也浑身是伤,但听得mm返来,心下一急不顾伤痛,剑及履及追到府外,正瞥见张镇部下与抬轿之人推推搡搡。
萧表之一听他话倒颇是知礼。只张镇本来粗鄙之人,恐怕来前早已有人教他如何说话,说如何话,故而不成坚信,他思考一番,略略笑道:“深蒙厚贶,切谢切谢。”
张镇见萧表之出去了,笑迎上去,一揖而谢:“泰山好。”
萧表之只能说道:“小女还在大府上做客。”
张镇嘲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把人拿下!”
“牙子不比平常贩子,最是奸滑。恁他软磨硬泡,我们就说人不在本身这里,要他去丹阴侯府要人。”表之这一气,肚子疼都忘了,一阵冷骂,“他也不过一条哈巴狗,欺软怕硬,我们如许的,逮着捏柿子。哥哥一家,又狗屁股颠儿地跑去凑趣。”
大汉们便跟萧缮、萧纹两人过招,你一拳我一腿,缮、纹二人技艺不俗,何如这些大汉人多势众,十几小我围殴之下,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神魂不清。
糊里胡涂的时候,听得外头门“吱”一声响,表之几日惊骇张镇来讨女儿,听得门扇响,悚然昂首,门房万安喘着粗气,一脚深一脚浅地跑了来。
这些个大汉得令,忙把一个红木箱子翻开,将此中礼品尽呈上来,又是金银锭子,又是绫罗彩缎,又有山参、虫草之属,俱是珍奇之物。
张镇转头一看,一个虎大的拳头就揍了过来,一拳打得张镇鼻子喷了三尺血。他一面捂着鼻子,一面像疯狗一样大呼:“打死!打死!都打死!”
说话间,管家刘常已进了门,讨老爷的示下,张镇已在春晖堂等着了。
甚么“红藕香残玉簟秋”,越看反倒越沉闷。萧表之不由骂道:“如许装模作样狷介孤傲的句子,竟是折煞人了。人间火宅事多且烦,那里有人真有如许表情。易安本来很苦,不如凄惨痛惨戚戚来得利落。”
一个干瘪如枯骨的矮小老头子,蓄着几丝白须,脸上几十道瘢疤,正大摇大摆坐在上座,此人便是张镇。
那日,萧表之胸中郁结,天儿也垂垂热了,烦得没法,只能看书解闷。可这一本诗词在他手中翻来翻去,纸都翻皱了,也就读出来两三行。
外头刘常瞥见大汉砸场,一缩脖子、瑟瑟颤栗不敢回声,佝偻着背蹑手蹑脚出去,直跑到马房喊了几个养马的小厮出来劝止。
“你要去告就去告!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你想如何告如何告!”萧表之大吼起来,“我女儿嫁给你这类不要脸没国法下贱绝后的地痞恶棍,等十辈子吧!”
几个大汉喝了一声:“是!”此中一个抬起负伤的张镇,径往府外飞跑而去。
“砰!”
张镇气也不喘地逼到萧表之面前,接着痛骂:“你觉得你们家甚么东西?你家能跟丹阴侯老爷家比么?都城像你如许的人家海了去了,谁不巴巴儿地等着嫁女儿给我张镇?我看你女儿几分好色彩汲引她,你倒蹬鼻子上脸了?呸!我看她不是做客,是你偷偷让她接了甚么客,再见不得了人了!”
小厮们恨得牙碎,弓起背,一个个飞扑上去抱住大汉们的腿,死死扣住他们不让他们走动,不想这些人都是练家子,腿一抬一伸,就把几个小厮飞踢出门外,“轰”得一响,菱花门板便塌了,上头经心铺展的桐油绵纸尽是开膛破肚、七零八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