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晚鸦伊啼[第2页/共4页]

张镇一看，这不都是锦衣卫么！

彤飞非常不解，便问：“娘娘不去查查是谁做的这等没国法的事么？”

萧表之叹了口气：“夫人莫急，待我出去看看。”说罢出门看视，只见锦衣卫旗纛高张，外头之人面带忧色，萧表之迷惑不解，下人们方笑道：“恭贺老爷大喜。”

凝香眼睛猛一眨巴，啐道：“小猴崽子，扢搭帮①赶尸去么？”

凝香抿了抿嘴，笑道：“甚么塌天的大事儿，你先奉告我，我叫人代为传达便是。”

彤飞摇着绢扇，轻问一句：“娘娘要看甚么？”

琴袖想了想，出门不顾，便是由锦衣卫等护送回府。

萧表之听了方一愣，然后颤着声儿又问了一遍：“军爷，我耳背，听不清呢。烦您再……再说一遍？”

次日一早，内廷派寺人来宣读上谕，定了纳采之期。

“谁说不是呢！就是刑部那些个面磨罗③的庸官弹劾，皇上也没法儿，霍老爷被罚了几个月俸禄，连好几个弟兄也受连累被论罪夺职了。”

盛树英便带着些锦衣卫入了表之府中，见府中杂沓，情面闷虑，这里一堆碎瓷片，那边一堆血淋淋。正堂抱厦的门塌在地上，就连庭中芳花也落了一地，到处暮气沉沉。

萧表之虽知抓捕张镇今后，本应移交刑部把守，由大理寺出面鞠问，那里晓得这些人动手一重把人弄死了，虽是出了一口恶气，可确是没按端方定理。可当着盛树英的面，这类话不好直说，直多陪他喝了几杯，浇愁罢了。

表之一叹：“方才贼人张镇强抢小女，小犬二人重伤，仆婢酷被凶锋，内贼又趁机盗窃，家中财帛落空，无觉得赆。只能请各位军爷吃一杯茶，稍稍用些酒肉，实在忸捏。”

彤飞轻道了一声“是”，便去书库取书，不一会儿谨慎翼翼捧着一册书低头出去。侍女秋澈已献了茶，皇后啜饮了一会子，捧过书静悄悄地读着，一行接着一行。

那百户笑道：“皇上的媳妇你也敢抓？”张镇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一句“来人，给我绑了”，本身已经被人五花大绑，众家仆都不敢禁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镇被抓走了。

“可我们锦衣卫本来不准抓捕百姓的，何况又用了私刑把人弄死了，刑部现下闹起来讲我们抓捕百姓，滥用私刑，把我们霍老爷也牵出来了。”

得知喜信，谭氏本来哭得悲伤，也一下子好了起来，一家高低欢欢乐喜，好好做了一桌酒肉给那些锦衣卫吃用。也不知是不是丧事到了，临了傍晚，琴袖两个哥哥人都醒转过来了。

萧缮、萧纹好好赞叹了一番，萧缮还摸着圣旨笑说：“不枉被打成如许。”

“萧……娘子？你如何在这儿？”张镇不住用手擦了擦眼睛，还不敢信呢。

“琴袖！你如何！你……”萧表之讶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不是被阿谁……”

话落膝盖弯，张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小的何辜，千万不敢当军爷这几个字。”

琴袖偷偷叫来管家赖升平，私语道：“去我伯父家，就说张镇把我们家砸个稀烂了，我也被抓走了。”

凝香见此行状，方退避而出，才跨到承乾宫的檐廊之处，俄然劈面跑来一个丫头妆碧。

“甚么人？”张镇边问边朝大门走去，心下已觉不妙：难不成本日动静太大，轰动了官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