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十二章 今复相逢[第2页/共3页]

仪冰低头叹道：“回良媛的话，贵妃娘娘毕竟是奴婢害死的。”

“对，今上才只要四十不到。”太后顺手折下一枝尚留在枝头的枯叶道，“耐久乱花丹药，夜里与嫔妃欢爱也罢了，竟然连在经筵①的时候都要行乐。”

“这位看起来有些面善，可却又想不太起来。”琴袖走至她跟前问道。

清思殿本是冬暖夏凉之地点，没想到一开朱门，满殿寥落，阶前梧叶纷飞，来往人物甚是希少。枯松倚墙，桐枝森然，这六七年间太后所住的处所竟然是如许一个绝境。

琴袖点头道：“儿臣明白。”

琴袖赞叹道：“你这才是真正的女中君子啊。为了大义揭露纯妃之罪过，但你本性忠义又要为你旧主而死，比那些道貌岸然口蜜腹剑之人好上千百倍。你虽是身份寒微的都人，但实在值得佩服。”

如此孤单之节又在如此孤单之地，怎能不教人悲伤呢？

“这……”琴袖瞠目结舌，不知说甚么好。

琴袖假装举袖喝酒，却实则悄声问道：“母后之意是……”

太后用颤抖的手拂过琴袖的鬓角，也哭道：“你也刻苦了，你在内里还好吗？我传闻你们逃到了深山内里，以务农为生，这些年你是如何过来的？吃了多少的苦啊！”

太后看了看她道：“你是对的，即便是女人，在这世道当中也不能自轻自贱。孤在宫中必然会尽尽力帮忙你和理王，你现在可要多多讨皇后的欢心。”

太后道：“不错，母后我正想奉告你，要争夺大位实在不易，但谋事在人，你要到处谨慎。赵舒心这小我是许王安排挤去秽乱后宫的，但孤将计就计，撺掇她暗自不平于皇后。”

“琴袖！是你吗？”太后虽知面前之人是谁，可还是忍不住靠近了她问了问，琴袖忍不住与太后相拥对泣起来，此情此景，连钱皇后和理王妃陈氏都不由红了眼圈。

“娘娘，娘娘辛苦了！”琴袖哽咽着，眼中只要不舍。

琴袖一吓：“这若被查到不是极刑么？成太医恰是冒了好大的风险。”

太后点头一笑道：“她当年向我告发李贵妃暗害嘉王之事，被纯妃宫里人踩断了指骨打断了腿。纯妃身后很多宫人都纷繁调往他处办差，反倒是她想要咬舌他杀。本宫看她不幸便叫人把她带出来，好说歹说劝她不要寻死，现在不时在我身边陪我说话。”

“母后这些年已看破了今上，朝政混乱、民不聊生，母后以为只要理王担当大统才气窜改这统统。”

这话差点没把琴袖吓出盗汗来，她严峻地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却道：“你不必怕，这是理王继位千载难逢的机遇，只是钱皇后之心一定肯，你要多多皋牢于她。后宫嫔妃浩繁，她亦不堪其苦。”

太后把那枯叶用拳头捏紧道：“你不晓得，阿谁奸臣杨兆符撺掇今上以经筵的名义把经筵用的承明殿重修了一遍，修得都丽堂皇不说，每次经筵完了，老祖宗传下来的端方都是要赐给讲筵的大臣一席酒菜。杨兆符便亲身领衔讲筵之事，并让皇上赐宴时让舞女歌姬跳舞唱歌取乐，久而久之经筵不像经筵，把祖宗立下的端方都粉碎殆尽了。朝廷能不乌烟瘴气么？”

“闹！如何没闹？成果那些朴重的大臣都被贬黜出京，小人当道，朝政一片混乱。官吏贪墨成风，而宫中开消比之先帝在要超出两倍不止，这两年连朝廷官员的俸禄都一拖再拖，传闻朝廷已经两个月没有发赋税，都是发些库房里积的柴火、粗布之类的充作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