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踏战歌,悍然赴死![第2页/共3页]
程宗扬已经驰出数十里,不断于耳的厮杀声已经远去,那座无数兵士为之浴血的山丘也成为一个小小的斑点,模糊另有无数蝼蚁般纤细的身影。
“兵!”
王哲回身说道:“月霜。”
程宗扬魂飞魄散,王哲信手伸出两指,挟住剑身,轻巧地将长剑夺在手中,然后剑柄一撞,封了月霜的穴道。
那是王哲。这位左武卫大将军、太乙掌教脱去甲胄,只剩下身上天青色的道袍和一顶金冠,如同君临天下的神明,升上晴空。
王哲双手如鲜花怒放,不竭翻结出各种指模,长声喝道:“皆!”
“斗!”
跟着歌声,左武第一军团的将士们义无返顾地冲向罗马军团、马其顿方阵以及兽蛮军人的联军。
程宗扬吃力地爬上马鞍,将那匹空马的缰绳系在鞍侧,然后扶住月霜,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那位穿戴甲胄的统帅。
文泽笑道:“师帅这件道袍部属已经好久未曾见过了。”
一样的亮光从他右足足窍阴涌出,从侠溪、阳交、阳辅、阳陵、风市、环跳诸穴,沿足少阳经络升到腹部。
“因为你不该上疆场。”王哲淡淡说完,然后转头看着程宗扬,“月霜就交给你了。”
无数人影在疆场上拚杀,鲜血和残破的肢体不住飞起,连阳光也被飞溅的鲜血染红。他不晓得这场恶战以后,会有多少人活下来,更不晓得本身能不能有命分开。
“阵!”
“记着那三件事。”王哲双手一拱,慎重说道:“拜讬。”
王哲笔挺飞上百余丈的高空,青色道袍在天风的荡漾下猎猎飞舞。他双臂微抬,拇指扣住中指,然后长啸一声,声如龙吟,震惊了全部疆场。接着他头顶的金冠蓦地爆开,散为无数流星,玄色的头发在脸侧回旋飞舞。
王哲再次结脱指模,食指、拇指直立,其他三指下勾,并在一起。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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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俄然解下甲胄,顺手扔在地上。一边活动着双肩,一边叹道:“这身甲衣穿了十几年,还是不风俗,本日终究能够脱了。”
究竟是甚么支撑着他们?让他们毫不害怕灭亡呢?是勇气还是任务感?
一点亮光从他右手食指的商阳穴淌出,沿合谷、阳溪、下廉、曲池、巨骨……一闪掠过手阳明经诸处容颜,流到胸前。
到处是鲜血和殛毙。苍青色的苍穹下,灭亡之神在冥冥中伸开双翼,拥住这片沥血的白骨之野。
一名兽蛮人奋力砍下战车上戈手的头颅,背后一柄宽长的陌刀随即劈入他的背脊。握着罗马短剑的兵士本能地右刺,将剑锋狠狠捅进持刀大汉的右肋,本身又被一支长矛刺穿腹部。
血腥的疆场被抛在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远。有过两次骑马的经历,程宗扬垂垂把握了骑乘的体例,身材跟着马匹的奔驰而起落,不再像之前一样手足无措。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发兵,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发兵,修我甲兵!与子同行!”
文泽命人牵来两匹最好的战马,备好净水、食品、弩矢、长剑,以及一袋货币,然后将月霜放在鞍上,交给程宗扬。他这统统都做得非常安静安闲,仿佛不是即将赴死,而是在筹办一次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