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废后[第2页/共3页]
墨哥儿攀到李丹若怀里挤出来,打了个呵欠,几近立时就睡着了,姜彦明挪了挪,挤到李丹若身边,伸手搂着她,手从李丹若背后伸过来摸了摸墨哥儿的头笑道:“这大半年可算熬过来了,墨哥儿跟我都生份了,你也瘦了。”
李凌波的死和李玉绍的罢退,在宫里、在都城如同石块落入湖中,不过惊起了几丝波纹,也很快就消逝了,魏德妃失了孩子,大病了一场,直到夏天将过,才勉强从床上起来,能在宫院里走动一二,身材虽说垂垂规复,可昔日的高傲却落入灰尘,人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现在官家十天里头能歇在魏昭容那边的一两天呢,陈美人隔个十天半个月的,也能见一回皇上,这就不轻易了,官家身子不如何健旺,太医说要惜福养身,多数时候是刘朱紫服侍着歇在昭福殿的,提及来,还真就刘朱紫最晓得官家,传闻官家就在昭福殿里能睡得安稳……这都是不该说的话,奶奶别怪,我们就是说说闲话儿……”
十月中,刘贤妃让人传了话,李丹若将大皇子送回到宫里,郭树亲身接到宫门口,一起引进刘贤妃居处,等了大半天,刘贤妃过来和李丹若也就仓促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她先回府去了,倒是大皇子,拉着李丹若和墨哥儿不肯放手,李丹若哄了好半天,承诺隔天就带着墨哥儿来看他,才算哄的他松了手。
“那是那是!”李玉靖听的心惊,忙哈哈笑焦急应道,仿佛抛开了那半晌的伤感,又举杯让了诸人一回,指着狄老爷笑道:“狄大郎早就想寻你说说话儿,一向不得机遇,明天恰好,这会儿我们不讲公事,就是自家人说话,大郎有甚么话尽管说就是。”
李玉靖伤感的微微眯着眼睛,却极专注的品着姜彦明话里话外的意义,渐渐品了半晌,俄然展开眼睛看着姜彦明,姜彦明冲李玉靖举了举杯子,笑容里带着深意道:“没有无缘无端的存亡,魏相公也悲伤得很,这是宁氏太婆为子孙积下的福德,是三伯父的大福分,能如许繁华安然读书自娱,多少人求还求不得呢,这都是官家的恩情。”
娇纵的范家五娘子当年风景无穷的嫁入皇家,母范天下,一年不到却被废为静妃,挪进了清心殿居住,范相公夫人听到信儿当天就病倒了,范相公几近一夜白头,没几天就上折子乞了骸骨,并荐孙先忠入主门下省,作为回报,静妃从清心殿搬进了长乐宫里一处平静的院子里,这明示着她能够如那些太妃般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了。
“这回真是出大事儿了!”秋末的一天傍晚,随嬷嬷的声音头一回失了淡定,仓惶惊骇中却又透着浓浓的镇静道:“唉哟,这回真是出大事了,这事还得从明天夜里提及,明天夜里官家歇在魏昭容院里,刚入夜,贤人就头痛肚子痛的短长,就让人去魏昭容那边请官家,谁晓得此人跟话竟都被魏昭容拦下了,说官家叮咛过了,任谁也不能扰了,这一早晨倒没甚么,谁晓得,”
……
“我还好,你这一阵子要忙公事,还要看着人修宅子,必定累坏了。”李丹若侧头看了眼姜彦明,姜彦明见墨哥儿睡沉了,低头缓慢的在李丹若脸颊上点了下,笑着低声道:“不累,我告了一天假,明天陪你去看看宅子,都是照着你喜好的模样修的,另有些帘子帷幔甚么的,等你返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