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生死茫茫逃亡路[第1页/共3页]
王小二急得头头转,却也没用,只要耐烦等候,幸亏过未几时,见一匹玄色瘦马,拉着辆褐色陈腐的四轮马车,施施而来,车座上赶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清癯男人,抱着鞭杆儿打盹,车座旁挂着个葫芦,葫芦上写着“灵丹灵药”字样,车顶尾部有个鸽窝,一白一蓝的两只鸽子在车顶上走动啄食,车座踏板上趴着只黑山猫,碧绿的眸子骨辘辘乱转,黑山猫“喵呜”一声,黑马便在门前站住了,游方郎中展开眼,伸个懒腰,喃喃道“到家罗”,便要下车。
小二隔着车帘子问:“丁哥,饿吗?小弟但是饿坏啦。”却没有覆信。他急了,别又昏死畴昔,掀起车帘一看,见丁哥倾斜在坐位上,喘着粗气,公然已不省人事。
老伯帮衬着王小二将丁飘蓬掺扶进屋,问:“那是你哥?”小二道:“是。”老伯道:“是刀伤?”小二道:“是街头地痞砍的,得亏跑的快,不然,命没了。”小二将丁飘蓬扶躺在炕上,他给了老伯一两银子,叮咛做些饭菜汤水。老伯自去筹措饭菜、卸车喂马。
郎七一刀向丁飘蓬头上砍去,身后的王小二,没人去理睬,王小二已从地上站起,见丁哥伤得人都站不住了,还来为本身“仇将恩报”,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早悄悄地抓起了床头的条橙,见丁哥危在朝夕,抡起条橙,向郎七头上砸去,那一条橙不偏不倚,正中郎七后脑,郎七啊呀一声,撒了刀,踉跄了两步,霹雷一声,倒地。
见村口有个院落,内有三椽茅舍,一个老头在扫地,他近前,隔着篱笆叫道:“老伯,可否在你家借宿一两日,用度好说。”
“嘿,倒底是谁救谁呀,这都乱了,让我给你擦把脸,快跑吧,这但是个黑窝呀。”王小二端来盆水,将丁飘蓬脸上、手上、脚上的血污擦拭洁净,又将丁飘蓬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刚才丁飘蓬是用左手与牙口包扎伤口,天然包得混乱,现在经小二这么一包,那就好多了。小二又找来双软靴,帮他穿上,将丁飘蓬扶起要走,丁飘蓬道:“慢,将郎七腰上的虎头腰牌取来,这但是通行关卡的刑部令牌,见牌放行,如有禁止,格杀勿论。”
王小二这一宵存亡循环,死了一回,又活了一回,吓得都尿了裤子,当下又气又恨,肝火中烧,捡起地上单刀,不知哪来的胆气,在郎七脖子上一抹,道:“见鬼去吧。”顿时,郎七鲜血喷涌,流了一地。
王小二问:“老伯,家里就你俩老吗?”
天已大亮,北都城内防备森严,特别是城南的内城、外城盘问得更紧,各个路口关卡都有保卫,扰民肇事,乱作一堆。岂料王小二正赶着简便马车,出了东直门。他扬着鞭,哼着曲儿,马车一溜小跑,向东南边向行驶,行了好久,又将马车赶入巷子,七转八弯来到一个村庄旁,倏忽间,已时近中午。小二早已饥肠辘辘,想找个埋没的村店用饭。
复又跳上车座,朗声呼喊道:“驾”,鞭梢脆响,马车辚辚,向东行驶。
这一刻,天涯已露鱼肚白,街上尽是一队一队的兵丁捕快,时有盘问,有了这块虎头腰牌,公然好用,只须一晃,便一起通畅,毫无停滞。
“另有,脖子上的金项链摘下来,看看他怀里另有些啥,有效的全拿走。”
小二坐进车内,见车内非常雅洁宽广,这车形状小巧陈腐,毫不起眼,内里却温馨可儿,另有,那前后车轮非常滑溜,马车行驶只听得丝丝声,比郎七的简便马车更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