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页/共3页]

“年前这阵儿买卖最好，能舍得不出来？”布估客一脸老道，看着林然然心不足悸的模样，笑道，“我说你是新手吧，抓就抓呗，总比饿死强！”

这么说着，女人还是去给林然然找了个装牛奶的旧塑料壶来：“归正这个一会儿也倒潲水桶了。”

顾奶奶：“……”

“姐姐你去哪儿，我也要一起。”顾元元从速拉着林然然的手。

林然然应了一声。铁皮桶上有个水龙头，林然然把热水瓶放鄙人头，翻开水龙头，乌黑的牛奶就渐渐注入热水瓶里。林然然闻了闻，公然带着一股牛奶特有的臊气。

“你要打牛奶？”顾奶奶随口问道。

“我帮您倒吧。”林然然道。

没想到顾元元听了林然然的话，眼泪跟水龙头一样说关就关，抽泣道：“真的？”

顾奶奶一听，如何也不肯放她走：“你身材还没好全呢，住甚么接待所，就在这儿放心住着。”

林然然道：“那你们明天又出来，不怕被抓？”

林然然点点头，又道：“奶奶，我一会儿就直接去接待所了。这两天费事您照顾了。”

大妈还帮林然然指了然道，林然然千恩万谢，塞给大妈两个鸡蛋，脚步轻巧地走了。

林然然笑道：“元元乖，姐姐有事不便利带着你。”

“放开他！”林然然从速挽救下顾元元，冲顾裴远皱眉：“你能不能不能有一次是让孩子志愿听话的？”

“走！”顾裴远冷声，拎起他的后领就把小瘦子提得双脚离地。

林然然明天轻装上阵，背着个挎包下楼了。穿戴那件深蓝色碎花小棉袄，左襟到右下摆绣了朵花，头发也梳得整齐，看着又清爽又美丽。

“呜，我乖乖的，姐姐不要活力。”顾元元从速道，冲顾裴远伸出短胳膊，“哥哥抱。”

“真的。” 林然然笑着挤挤眼睛，“你现在跟你哥哥走，要不我可要活力啦。”

顾奶奶这才承诺，还让顾裴远送她去奶站，给她一个保温壶带着。不过林然然道：“您给我一个热水瓶吧。”

顾裴远：“……”

奶站存放牛奶的房间就在柜台背面，这时候没有甚么杀菌一说，两个大铁桶放在地上，边上是几筐已经装瓶的牛奶。

奶站就在供销社向西走的一条街上，“群众奶站”四个大字褪了色。偌大窗口，趴着个四十多岁的停业员打着毛线。

林然然看了一圈暗盘，公然，除了明天被游街的那些人，好些熟面孔仍然抄动手缩着背，眼神夺目地梭巡着人群寻觅主顾。

说完，把热水瓶递给了她。

女人看了林然然一眼，笑道：“你们小女人家家的，这类小资产阶层思惟可要不得啊。”

看着林然然去清算东西，顾奶奶把顾裴远拉到一边，塞给他一叠奶票：“也不晓得然然带没带够奶票，这些你待会儿给她。”

“那你也不能如许独裁啊。”林然然怒道，“哪有你如许管弟弟的。”

顾裴远：“……”这神态如何看如何跟林然然那么像？不过顾元元看起来可讨打多了。

“今后我可常来，要多费事您了。”林然然笑着塞给她一小包鸡蛋糕。

她这个设法恰是这个年代人的典范思惟。林然然也未几说了，笑道：“大姐，这些牛奶能不能给我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