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共3页]

“我那天有点事儿，鸡蛋不要了。”林然然笑笑，她现在有了林大关那五十个鸡蛋，充足用的。

林然然挎着空篮子回到供销社门口的时候，就瞥见谢三靠在墙边，林大关蹲在台阶上，一见她就焦心肠迎上来：“然然，你咋去了这么久？东西呢？”

林大关在边上也道：“就是，乡里乡亲的搞这些干啥？”

“小女人！你那天咋跑了？我好轻易给你找的鸡蛋。你还要鸡蛋不？”

“哦，是这！”林大关放下心来，又搓搓手道：“然然，你能帮我个忙不？你嫂子她们托我带东西，我也挑不来……”

谢三顿了顿，只好收了归去。林大关又有些担忧：“但是然然，你去哪儿换的鸡蛋，人家咋出这么高的价儿？你是不是……”

番笕女人不断念肠道：“这回的便宜点，七分！”

“我还能要你的好处费吗？前次你分肉多分了好些给我，莫非也要我给你好处？”林然然辩驳道。

年纪大些的男人搓搓手，赔笑道：“之前不都是五块吗？”

林然然没走出多远，背后传来一声降落男声：“等等。”

“谢三哥，这是你的皮子换的钱。”林然然把另一份钱递给谢三。

少女仰着头，一副娇憨神态。俄然伸手把青年的手扯住了。

猴子翻看了一会儿皮子，出了六块一张的价儿。林然然还价还价一番，以七块的代价成交，又递给猴子一包花生蘸：“我们这是耐久买卖。这皮子质量好，你不会亏蚀的。”

林大关大吃一惊，高低打量着林然然：“然然，你咋在这儿？你奶奶他们在村庄里……”

“我一张顶多卖五块，多的钱给你。”谢三有些不适应地转开眼，还是没有收回钱。

谢三闻言也把钱取出来一看，竟然有二十八块之多。他抽出多的钱递给林然然：“多了！”

落日下，少女的脸庞光亮如玉，皮肤细致得起了一层绒绒光晕。谢三垂眼：“是布票。”

“你！”他这语气跟神采都硬邦邦的，把林然然噎着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把钱拍出来，“说不要就不要！几尺布票哪值两块钱！”

“那明早牌坊劣等。”

背后那售货员清脆道：“不卖在这儿磨蹭半天，乡巴佬！”

“哎哎哎，你们到底卖不卖啊？”售货员不耐烦道。

林然然一转眼睛，把他手里的皮子也搂过来：“都给我，我有体例卖掉。你们就在这儿等着”

“不卖！”林然然冲林大关道，“我们走！”

林然然回身，就瞥见谢三跟了上来，单手提着阿谁大篓子。另只手伸到面前，是两块钱。

林大关的嗓门抬高了，谨慎地看看摆布。他没敢把“暗盘”两个字说出口。

番笕女人蘸着唾沫把钱点了两遍，喜滋滋拉着林然然来到一个瘦巴巴的青年跟前：“猴子，上好的皮子，给好价儿啊！”

“人家一张皮子出了七块钱，没多。”林然然笑道。

售货员白眼一翻：“现在皮子压根卖不动，一张四块，爱卖不卖！”

“那豪情好！可这皮子……”林大关歉疚地看眼谢三，他的鸡蛋好卖，可谢三的皮子只要供销社收啊。

林大关跟林然然约好后，三人便分开走了。

林大关他们每回进城，最怵的就是跟供销社的售货员打交道。这些售货员眼高于顶，口气还特别冲，总能把这些乡间来的诚恳男人臊一鼻子灰，还挑不着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