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扶桑称臣忙[第1页/共4页]

莲花喃喃隧道：“是，你们瞑目吧！”

朱允炆到了奉天殿，百官上朝。

打扫得极洁净，鹅卵石铺花的空中上纤尘不染，仿佛刚洒过水，氛围略微潮湿。正中是一条香案，供着净水，生果和铜鼎香炉。恰逢一轮满月当空，银辉晖映，园中似霰似幻。

朱允炆俯身悄悄地一吻：“嗯。还早，你再睡会儿。今儿有日本使臣，我去看看。”

皇后将她安排在银月宫，在乾清宫东侧不远便是。宫殿小巧小巧，面积不大，胜在精美暖和。莲花第一夜睡在榻上时，暖洋洋得一动不想动。

朱允炆略微沉吟，淡淡道：“宣！”

莲花点了点头，听到朱允炆的脚步声出去了便展开眼睛，怔怔望着他苗条的背影，心中没法安静。

祖阿道：“我是足利将军的军人，将军让我来的。”指了指肥富：“他是贩子，带路的。”祖阿说着取出一个蓝布包裹，细心一层一层翻开，内里是国书。祖阿呈给陈迪，陈迪回身欲呈天子，朱允炆淡淡隧道：“念！”

莲花一惊，睡意全无：“日本使臣？”

此时的朱允炆和百官，如何能想到，就在这册封日本国王的应天府，五百四十多年后惨遭日本侵犯者的大搏斗，一次就杀了金陵古城三十万人？

礼部尚书陈迪上前得救，先问赤脚的：“你姓甚名谁？”见他惊奇，轻叹一声又问：“你叫甚么？”

莲花双目含泪，伸手悄悄抚摩，仿佛在家时轻抚父亲兄长和小弟，无穷和顺垂怜。

黄子澄絮干脆叨说了半天，都是戴德戴德的称道，朱允炆听得有些走神。

凝睇着仨人的灵牌，莲花想起阿谁大雪纷飞的午后，琉璃天下普通的汉城，景福宫思政殿里初闻凶信；想起在装殓房中，亲手擦拭尸身时的悲苦气愤；想起守灵四十九天红肿双目中的决计；想起曹家墓场上，北风中耸峙的墓碑……

莲花回后宫几个月，过得很安静。

朱允炆挥了挥手，不欲再谈战事。

泪水滂湃而下。别了，我的父兄小弟！

二人的口音说不出地奇特，似刮铁似锉刀。朱允炆俄然就想起了“君臣跣足语蛙鸣”，想到朱元璋，心中不由一酸。

朱允炆略略沉吟，缓缓说道：“足利将军诚意示朕，朕嘉其勤诚。册封日本室町幕府第三代将军足利义满为日本国王，赐金印，赐王九章。开浙江本地贸易。”见祖阿似懂非懂，又叮咛陈迪：“陈卿回文与日本国王，再与使臣言明清楚。”

莲花愣了愣，跟着他一起走来，越走越远，竟是到了御花圃。

齐泰汇报山东的战局，经开春夹河藳城大战，燕军占了山东德州以西至河北的地盘，但盛庸拿定主张恪守，燕军却也没法再掠地占城，两边胶着。齐泰估计气候垂垂酷寒，燕军供应困难，迟早还得退回北平。只是大同此时已经被燕军拿下，燕军这个夏季明显日子比较好过。

二人都是一身蓝布直缀，腰间系着同色步带。一个赤脚，矮矮瘦瘦梳着军人头；一个赤脚趿着木屐，矮胖满脸油光。两人在天子这一眼之下，惶恐失措，双腿一软便跪倒伏地，颤抖着声音道：“吾皇千万岁！”

肥富点点头：“是，大人。”犹自不断颤抖。

陈迪翻开来，清清嗓子朗声念叨：“臣日本室町幕府第三代将军足利义满，拜上天子陛下言：自蒙陛下圣谕，臣惶恐无措，亲与朝鲜靖安大君协同剿寇。仰仗天恩，班师而还。现对马岛壹崎岛藤原家，及北九州原松浦家残兵皆已带回日本本州，臣当严加管束，毫不容其再为寇。天子陛下所寻阿木台猋也于月前擒获，特奉上首级，乞陛下笑纳。伏望天子陛下赐封臣为日本国王，并开本地贸易，以整日本国人敬慕天朝切切之心。日本当年年进贡，效力东海。臣感激涕零，伏惟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