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败归穹苍苍[第1页/共5页]

但是，如果他赢这场战役，那允郎呢？莲花不敢想下去。

春季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庭中玄色金砖上。几片落叶跟着秋风扭转飞舞其上，一对翩跹的彩蝶，追逐下落叶，兜兜转转，终究一个回身双双飞走。

注： 铁铉以忠义闻名，在明成祖即位后于淮南被俘，不平而死。明神宗时被追赠为太保，谥忠襄。世人尊称为“铁公”。山东济南大明湖畔的铁公祠，就是记念铁铉而建。

莲花摇点头：“不关兄长的事”。

燕王，你终究碰到敌手了！

莲花呆呆地望着一角天空中的朝霞，那一年夏季在戈壁中得救醒来，天涯也是如许瑰丽的残阳舒卷变幻，映着他紫棠色的旧袍……

齐泰也终究敢说话了：“德州一复，燕贼再不能窥我鲁地了！”

朱允炆轻叹一声，负手望着角落，俄然心中一动。

不知何时，泪水已流了满面。

齐泰连连承诺。

莲花向来没有听到过朱允炆如此冰冷的语声，低了头说道：“他救过我的性命。我被蒙前人追，在戈壁里碰到他”。

莲花送走了李景隆，望着他伛偻的背影，思路狼籍。

身后的张元亨轻声问道：“陛下！要不要点上灯？”室内阴暗，读书就嫌不敷亮了。朱允炆摇点头，表示张元亨退下，踱过一排排的书架，到了文渊阁的角落。

朱允炆伸臂悄悄拢住她的肩：“曹国公此次接连大败，朝臣都不满。朕没了他的大将军封号，罚了三年俸禄。”

李景隆垂首不语，并不辩白。经历了数次大战几番存亡，李景隆俄然感觉这些朝臣都是过后诸葛亮，只会在这里指手画脚，令人讨厌。当日拜大将军，也是这帮人，殷勤送至江边，恭维庆祝，早日班师恭候佳音如此。

李景隆絮干脆叨：“贤妹！燕王说‘奉天靖难’，这塔和这风如此不成思议，莫非真的是天意吗？我听燕军都唱‘天道不成违佛陀佑燕兴’，这菩萨都帮着燕王靖难啊！”

莲花一愣：“如何？”

朱允炆虽没有说出口，莲花如何听不出来？结婚几年，第一次看到朱允炆发怒。是本身做错了吗？但是莫非就任由他病重失心疯？佛陀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何况是他？

朱允炆一震，看着莲花。

朱允炆抬了抬手，群臣温馨下来。朱允炆凝睇着李景隆，缓缓问道：“曹国公，朕也想晓得，为何一败再败？”

朱允炆一阵心伤，昂首望时，不知何时到了文渊阁。推开门，屋内沉寂无人，满满的册本堆在架上，冷冷僻清。

莲花低了头：“传闻他病重，我托高阳郡王朱高煦带去的北平”。后宫嫔妃，制止私相通报，何况是私交藩王？仅仅这一条，莲花已经够极刑。

尹昌隆站出来也道：“陛下！大将军如此大败，燕军得以进犯山东，其罪当诛啊！”

朱允炆不说话，悄悄望着李景隆，清澈的目光中无喜无怒。百官也都一时沉默，奉天殿上沉寂无声。

没想到，燕军和朝廷雄师打成如许了，更没想到，琉璃塔竟然那么奇异。

梅殷接着道：“陛下这罚得太轻了，有违律法啊！”

黄子澄抬开端，举袖顺手拭了眼泪，大声喝问：“就是！究竟为何？五十万雄师啊！我大明倾国之兵啊！”

朱允炆转过古旧的圣感塔侧，含笑望着莲花。明黄的身影，映托在橙红瑰丽的朝霞中，份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