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半途啸悲怆[第2页/共5页]

但是谢贵此言甚是短长，竟直斥“谋逆”。前文说过，藩王只要犯此罪名，处所官才可缉捕。朱棣固然倔强，但是杀朝廷大将，再与朝廷驻军作战到底无异“谋逆”，不由一时迟疑。青骢马四蹄小扣，仿佛也在提示燕王。

朱高煦在一旁愤怒忿插口道：“谁敢拦父王？父王是去京师奔丧，有何不成？”

徐英看着朱棣，晓得贰情意已决，踌躇半晌，决然道：“好！你去吧！家里有我，你放心！”

朱棣冷冷隧道：“你违犯本王，本王就是杀了你也不为过。让路！”

谢贵抱拳行礼：“吾乃广威将军谢贵，驻守滁州。大人没看到礼部的廷报吗？圣上遗诏“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诸藩王不得进京。还请就回吧。”说着递过手上的廷报，竟然并不拜见燕王，也不上马，更不让路。

俄然官道上马蹄声响起，越行越近，顿时有人大喊：“停止！不成动武！圣旨在此！”十来匹马自官道直往城门奔了过来。

朱棣看了她一眼，哀思难忍。双目中满含泪水，简短地说道：“父皇驾崩，我要去京师奔丧，你留在家里。”

朱棣惊呆了：“甚么时候？”

朱棣的步队飞马奔驰，半晌就到了北平城门。城门已关，守城的卫士见是燕王，仓猝迎上来。

徐英瞪了一眼二儿子，还是对朱棣说道：“王爷三思，不成抗旨啊。”

这天见了兵部急报，因为大行天子遗诏明白说了“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朱允炆夙来从命朱元璋，不假思考便下圣旨让燕王回北平。晓得燕王奔丧是出于孝敬，也并未怪他擅离封地。齐泰多了个心眼，建议朱允炆派驸马都尉梅殷宣旨，朱允炆刚继大统千头万绪得空细想，随口便派了梅驸马。

马三宝微浅笑道：“要甚么圣旨？圣上驾崩了，燕王去都城奔丧，快开城门！”

朱棣换了一身素服，大步来到了王府门口。马三宝带着亲兵已经候在府门口，却见徐英带着几个儿子仓促赶出。

见卫士有些踌躇，马三宝冷冷隧道：“王爷连夜赶路，迟误了时候，你担负得起？”面庞森冷，一阵寒气逼人。

朱棣面色乌青，冷冷问一句：“你要如何才可让路？”

梅殷并不催他，手捧圣旨，耐烦悄悄等待。燕王府的亲兵步队和滁州的驻军步队，也都一齐望着燕王。偌大的滁州南城门，几百小我，沉寂无声。

朱棣摆了张凉榻靠在院中乘凉，瞻仰着繁星点点。

朱棣闭上眼睛，心中妒忌得发疯；伴跟着妒忌，更是相思欲狂。

很久很久，朱棣噗通跪倒在灰尘，嘶声大呼道：“父皇！”悲切的吼声，震惊在云霄，响彻了全部滁州城，飘向去京师的官道。马三宝和亲兵们噗通都跪在朱棣身后，哭成一片。

朱棣轻叹一声，心中酸楚。

梅殷算着燕王大抵在途中，筹办沿官道往北而上，半途反对。不想刚过了江，快到滁州南门，官道上远远地就瞥见城门口两队兵士对峙，而守军劈面鹄立的魁伟身形，恰是朱棣。

朱棣虎目含泪，大声说道：“我不信父皇会不要见我！梅驸马，父皇的遗诏，是谁在场？”话中竟是思疑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