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年(三)[第2页/共2页]
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昨晚下了一场大雪,把新扫出来的路又给堵上了。早早就有人来拉璇玑去扫雪,她只躺在床上蒙着头装没闻声。
杜敏行见她起家,便让到了外屋,背对着她,笑道:“小巧这些天忙的不见人影,师娘找不到她,以是便叫我来。”
小巧穿红衣最素净,笑成了一朵花,身材柔嫩地舞动着,手里鼓槌上的红绸翻飞,仿佛她一双小翅膀。
当年那些少女懵懂的心机,淡淡的哀伤失落,现在看来只要涩然一笑。
钟敏言浑身是汗,手里沉重的龙骨鼓槌也变成了身材的一部分,用力将它抛出去,再抛出去,换来狠恶的乐章。
他在唇间悄悄吐出这个名字,舌尖都有一种醇酒般的酥麻感,令他忍不住颤栗。
驱逐新年的典礼,就此结束。
第二更。
璇玑还是懒懒的不想动,但心中只觉甚么不对劲,说话人的声音降落暖和,不像是小巧,她把被子一拉,却见大师兄杜敏行站在床边,气度轩昂,正含笑看着她。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下没人在璇玑面前耳提面命,一会说她太懒一会说她没精打采,她乐得整天关门睡大觉。
只道当时是幼年。当时候,他们谁也不懂豪情。她眼中只要一个他,他身边却有很多人。他会记得很多人,为很多人动容挂记,却独独没有她。现在,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他却已经情有独钟……答案,早在四年前、乃至更早的时候,就定下了。
她却没有闻声。
杜敏行眯起眼,怔怔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一时竟分不出她和四年前阿谁孩子,谁才是实在的。
璇玑他们几个敏字辈的弟子站在偏西的位置,刚好能看到西角那面庞大的夔皮大鼓。本年轮到钟敏言来敲鼓。他明天特地换上红白相间的鼓手短打服,不惧酷寒,两条胳膊露在内里,双手攥着鼓槌,肌肉贲张,甚是威武。
实在,如许就很好。非常好。
红姑姑的剑舞更是让人目炫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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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拉着几个师兄筹办的奥妙节目也崭露头角,引来笑声不竭。
贰心中的璇玑是值得心疼,偶尔让人无法活力的小丫头,或许,不是这个慵懒还是,却有如猫普通轻巧柔嫩的少女。
那些传闻对璇玑来讲,听了的结果只是淡淡一笑。实在她比统统人都还要早早晓得,钟敏言心中喜好的人是谁。从阿谁时候起,她就断了本身懵懂苍茫的情怀。
一向到了晌中午分,七峰的人陆连续续才算来齐了,各自站在分派好的位置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相互说话打趣,甚是热烈。
璇玑记不得那天本身喝了多少梨花酿,总之到厥后,大师都把它当作了水,一海碗一海碗的灌下去。
他用力敲下最后一声鼓点,筋疲力尽,蓦地回顾,却见台中心那群着红衣的少女齐齐喝彩,行动分歧地敲起腰间的小腰鼓。同夔皮大鼓浑厚降落的声响分歧,她们是这般清脆矫捷,像溪水拍过沿岸的岩石。
统统都很夸姣,夸姣的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