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替考（二）[第1页/共2页]

世人满身一震，再顾不得半丝颜面，连连叩首告饶。

永宁郡主身材蓦地生硬，紧绷着的面色也有几分奇特。

坐在上首的，是大齐李太后。

顾山长又道：“其他四人，先关在书院。我带着两份试卷和孙夫子进宫觐见皇后娘娘！”

俞皇后应了声是。

大齐最重孝道。建文帝便是再护着俞皇后，俞皇后也被磨搓得够呛。

“求求山长，不要撵我走。我背此恶名回了夫家，再无活路了……”

婆媳干系卑劣，永宁郡主是李太后的人，俞皇后对永宁郡主从无好感。

俞皇后是名义上的山长，实则从不管碎务。

顾山长神采冷冽，目光在色如筛糠满面泪痕的孙夫子脸上转了一圈，又扫过四个面色如土的巡考夫子。

“按着莲池书院的端方，你们五人立即起被开除出版院！”

建文帝幼年时便是个犟脾气，认定了俞莲娘，执意要娶她。李太后心气不顺，对儿媳格外抉剔。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同谋。求山长部下包涵，将我留下吧！”

当着俞皇后的面，永宁郡主底子无颜提及谢云曦替考之事。只能陪着李太后闲话。幸亏俞皇后很快起成分开。

婆媳多年，未见情义，只要积年沉怨。

李太后肚皮争气，生了嫡宗子以后，稳坐中宫数年。熬死了先帝，顺顺铛铛做了太后。独一不顺心的，便是儿子不肯娶娘家侄女，恰好娶了俞家女儿。

抑或是谢三蜜斯有神灵庇佑？

俞皇后生下昌平公主后，再无所出。李太后以子嗣传承为由，命建文帝广开后宫。建文帝周旋数年，到底还是顺了李太后之意。

俞皇后碰了个硬钉子，也未变脸，淡淡笑道：“母后总喜谈笑。这等话，可千万不能让皇上闻声。不然，岂不令皇上悲伤？”

俞皇后贵为中宫，每日还是要到慈宁宫，晨昏定省，风雨无阻。心中嘲笑不息，面上却一派暖和恭敬：“母后本日凤体如何？”

字字句句戳俞皇后心肺。

这句话用在李太后和俞皇后身上，最合适不过。

坚信鬼神的孙夫子一想到这些，心中直冒寒气，深深悔怨本身被金银迷了眼。涕泪横流地哭道：“是我一时财迷心窍，收了永宁郡主的好处，做了错事。求山长从轻措置！”

……

李太后经常拿此事膈应无子的俞皇后。

“永宁，你特地进宫，为了何事？”李太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铁证如山，赖是赖不掉了。

莲池书院里真正的掌权者，便是顾山长。顾山长常日脾气暖和，从不苛责夫子们。只是，一旦翻脸，便冰脸无情，谁讨情也没用。

巡考收卷之前，她明显看了两回。清楚写的是谢云曦。如何会俄然变成了谢明曦？

永宁郡主起家施礼相送，得以正大光亮地看着俞皇后的身影。

昌平公主八岁那一年，宫中有了二皇子。以后庶出皇子一个接一个地出世。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施礼。

慈宁宫。

李太后心中不快，正要持续挑刺，一个宫女悄悄出去禀报：“启禀太后娘娘，永宁郡主前来存候。”

俞皇后神采未变：“母后说的是。儿媳身为嫡母，对儿子们岂有不经心之理。”

季夫子外冷内热，见不得这等场景，看向顾山长：“山长，孙夫子不能再留在书院。其他四位夫子，能不能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