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好友[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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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皇后目中迅疾闪过一丝水光，将头转头一旁。

她和李太后之间的角力，时有胜负。说到底，还是要看建文帝向着谁。

俞皇后的屋舍和顾山长的屋舍相邻，屋舍里的陈列也相差无几。高雅简练，除了需求的桌椅床榻打扮镜以外，别无长物。

御膳房里送来的午膳，共有八道菜肴，色香味俱全，远非莲池书院里的饭食可比。只此中一味葱烧海参，已是可贵的珍羞甘旨。

仿佛椒房殿里的争论从未有过。仿佛她们之间从无隔阂。

俞皇后上了半日的课，正觉饥肠辘辘，立即笑道：“现在摆膳吧！”又叮咛道：“玉乔，去请娴之过来和我一起用膳。”

顾山长鼻间微酸，伸脱手，悄悄放在俞皇后的手上。

顾山长目中闪过一丝庞大，冷静接过碗。

然后喟然轻叹，目中闪过欣然：“人获得一些东西的时候，总会落空别的一些。谁也不能例外。我虽为皇后，也未能事事顺心。”

“是啊！我已多年没见过敢在我面前畅所欲言的人了。”

谢家替考的丑事，对莲池书院来讲是令人仇恨的丑闻。对一个皇后而言，却已不算甚么大事。

俞皇后一语双关，别有所指。

做了多年的中宫皇后，再如何简朴低调，衣食也比凡人讲究很多。

莲池书院里的夫子们，每人都有供憩息的屋舍。

因分歧而起的不快，就此散去。

顾山长用心笑道：“这可不可。我也颇爱好她，筹算让她担当我衣钵呢！”

“李太后对我抉剔之极，到处以孝道相逼。”

俞皇后和顾山长自幼一起长大，交谊深厚。莲池书院是俞皇后创设，真正办理碎务操心繁忙的倒是顾山长。

顾山长笑着提及了昨日趣事：“……昨日董翰林上课时，六公主睡着了。董翰林被气得不轻，一散学便跑到我面前来告状。本日六公主在课上表示如何？有没有偷偷打打盹？”

她自小就爱吃红豆米饭。顾家厨房里长年备着煮熟的红豆，厨子总会伶仃蒸上一碗掺了红豆的米饭。自分开顾家住进书院后，这份特别报酬天然就没了。

这是笃定了她心软。

……

“我身为儿媳，天生便矮了一头。偶然不得不忍气吞声，稍稍让步。此事不大不小，若闹腾开来，皇上自会站在我这一边。”

看着俞皇后眼中暴露的落寞，顾山长心中微微一痛。

顾山长哑然发笑：“六公主倒是心机通透。”

顾山长既来了，也不客气，在俞皇后的劈面坐了下来。

玉乔陪笑道：“娘娘特地叮咛奴婢前来相请。山长若不去，只怕娘娘心中不快，会发落奴婢。恳请山长顾恤奴婢一回。”

……

是啊！

菜肴甘旨，红豆米饭软而苦涩。连着吃了两碗，顾山长才放了筷子。一昂首，就见俞皇后笑吟吟地看着本身。

俞皇后并未多说六公主，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山长一眼：“些许小事，董翰林也要跑你面前告状吗？”

就像昔日坐在内室里闲话普通。

冷静无言的安抚，令俞皇后表情好了很多。她很快转过甚来，展颜一笑：“罢了！不说这些。”

“莲娘，”顾山长低声喊着老友的闺名，声音中透暴露些许气愤：“他如何能如许对你？当年，他是那样喜好你。为了你，和李太后闹翻，对峙要迎娶你为妻。结婚时，发誓要一心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