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红尘百戏[第1页/共2页]

苏青变戏法似的从胭脂铺檐角摸出包糖炒栗子，剥开的金黄栗仁泛着桂花蜜香，"方才那老板娘耳后贴着桃花障，定是为了吸引..."话未说完，凌天已将荷叶包的菱角冻塞进她口中："嘘，慎言，也不怕人家闻声..."

"尝尝这个。"

“好！！”世人喝采！

半尾鳜鱼骨在碗底拼成莲花状，枸杞子好似花蕊含着晨露。酥皮在苏青齿间簌簌作响，蜜汁裹着枫溪活鱼的清甜在舌尖炸开。汤勺小扣碗沿，九尾狐虚影在浓汤雾气里朝凌天呲牙，转眼被喂进块桂花定胜糕堵了嘴。

凌天将新买的猫脸面具戴在苏青脸上，青铜铃铛在耳畔叮咚作响，"西街有家三十大哥字号的鳜鱼羹，去晚了可要排到未时。"

苏媚儿并指抹过锁骨，青丘幻形诀带起流云般的雾气。待雾气散尽，已是青衫落拓的青年模样，唯有腰间狐纹禁步泛着滑头银光。她俄然靠近凌天耳畔："凌师兄可要看好荷包，听闻人间有种叫'窃匪'的精怪，专在热烈处窃人财帛。"

凌天俄然揽住苏青肩头急退三步："谨慎。"话音刚落，那艺人喷出口烈酒扑灭空中金粉，爆开的火焰中竟飞出三只活鸽子。苏青发梢沾着飘落的绒羽，眸子晶亮："这手'火焰变鸽'的绝活，比我们的青丘术还...哎呀！"

苏青折扇拍在掌心，却见艺人脖颈后仰咬住坠落的铜钹，齿间发力竟将精钢薄片拧成朵莲花。围观世人抛出的铜钱雨点般落下，他足尖轻挑火盆接个正着，铜钱入火即燃成金粉漫天。

凌天堪堪避开首顶掠过的竹竿——挑着鲜藕的货郎正与卖菱角的婆子辩论，箩筐里滚落的青菱在晨光里泛着翡翠光芒。忽有顽童追着藤球撞来，他并指轻点，剑气凝成无形气垫托住那踉跄小儿，惹得苏青折扇掩唇："凌大善人这手‘东风扶柳’，倒比剑诀使得更妙。"

"苏青少爷。"凌天将玉佩挂坠上的珍珠弹得叮咚响，"再磨蹭下去，西市的鳜鱼羹怕是要卖完了。"菱花镜里映出两人身影，檐角风铃被风吹动，惊起三五只啄食碎米的麻雀。

凌天正对着铜镜束发，看到突入镜中的那一抹春光，手腕一抖，玉冠几乎坠地："媚儿，你青丘狐族的耳识透明，倒也不必用在贩子俚俗上。"话音未落，枕边青丘铃铛俄然叮咚作响，变幻出个巴掌大小的狐狸虚影，正抱着糖葫芦在镜台上打滚。

"好个追星赶月！"

楼下的叫卖声俄然拔高几度，卖菱角的老妪揭开湿布，白汽里竟凝出只振翅仙鹤。苏媚儿鼻尖轻动："是云梦泽的雾隐术！这镇子当真..."话未说完便被凌天扣上竹纹方巾，藏起耳后未褪尽的嫣红。

"哥哥这话好没见地！"

糖画摊俄然传来孩童惊呼。老翁手腕翻飞，金灿灿的糖稀正勾画出蛟龙戏珠图，龙睛处鲜明嵌着两颗青豆。苏青折扇轻点糖画："这点睛之笔倒有几分画龙..."话未说完，老翁手中的糖龙俄然在日光下腾起薄雾，斯须间竟凝出片指甲大的金鳞。

晨光未透窗纱，街上已传来扁担吱呀声。苏媚儿裹着锦被滚到床沿，银丝绣的并蒂莲在狐火里泛着细碎流光。她俄然支起上半身，耳背透过纱帐微微颤抖："凌天哥哥你听！这铜锣声里掺着三色叫卖调，西北角那声'新磨豆腐'带着七转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