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页/共3页]

“这些画我都不要，我想你另替我画一幅。”

“也是机遇偶合，恰好收了它们，可贵它们也听话，就留着用了。”半缘君抬手朝外让，彬彬有礼道，“女人请。”

实在不太懂此地人的好恶，灵犀收起画：“那我去看看。”

长留气候，与别处罚歧。每到日落时分，便会从北面卷来层层墨云，下起淅沥沥的细雨，直至次日卯时才停。*来无影去无踪，日日如此，从不间断。

灵犀想了想道：“这头熊在算卦，中间再画个羽士。”

此时暮色渐沉，雨雾准期而至，街面上系花布巾的小童顶着干果盘子避在屋檐下叫卖。恰是饭点，长留城中的酒楼也迎来一日中最热烈的时候。

“不敢不敢。”半缘君忙陪笑道，“只是女人一下子取出这么多金锭，确切令鄙人吓了一跳。女人但是孤身一人？”

“嗯。”

“挺好。”灵犀甚对劲，“鄙人头写上‘如有知情者，可得百金之酬。’，照着如许多画一些。”

“鄙人半缘君。”他将桃花递给灵犀。

灵犀诚笃地点点头：“确切头一遭，还请指导。”

“象庭收场在上灯以后，现下去为时还早。并且象庭端方多，凡生人须得有熟客领着，才气出来抚玩。”

灵犀问道：“这些画，都是你画的？”

夏侯风边磕着爪子边抱怨：“珑哥怎得还不来？我都饿了。”

“女人想画甚么？”

半缘君抬头，挥了挥衣袖，便有六只小白老鼠从房梁上鱼贯溜下，在桌上低眉顺耳地一字排开

楠竹油布伞下，墨珑安步而行，他换了一袭青衫，发丝尾端以丝绢松松系起，显是方才洗去一身灰尘。顺手拎住一个小童，要了些现炒的桂花栗，他才拐进了挂着莲花灯的杜家酒楼。

半缘君接着问道：“要甚么神态呢？”

“哦。”

“你们好都雅管画馆，不得懒惰。”他叮咛道。

灵犀奇道：“这水盂有何用？为何要把金锭放出来？”

“问这个做甚么？圆毛扁毛与你有何相干。”东里长不肯答复。

东里长瞥他：“不该探听的，别探听！”

踏上青墨石板，作为一个异村夫，灵犀行在热烈的街上，看着两旁琳琅满目标商店，一时有些发怔。人海茫茫，她又该从那边找起呢？

“你头一遭来长留吧，连象庭都没传闻过。”

“多谢提示，告别！”

剪秋厅中，夏侯风早已在了，包含已从龟壳中出来的东里长，另有苦衷沉沉的莫姬。

他话音未落，灵犀就被花粉弄得鼻子直痒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花瓣纷繁落地，手中仅余一只光秃秃的桃枝。

“女人脾气利落，鄙人是把女人当朋友相待，信得过我就行，切勿再谈报答。”

半缘君将金锭皆收起，笑答道：“女人不知，这长留城中龙蛇稠浊，有些精怪修习过障眼法，将树叶石块等物变作银钱行骗，实在可爱。为了根绝此骗术，城主特地烧制了一批归真盂，分发给大小商家。如果假金锭放入水盂中，便会回归本来脸孔。”

闻言，半缘君楞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女人要这画，就是为了寻人。”他的语气很有些受伤。

夏侯风理直气壮道：“我在山上的时候，我爹娘就是这么教的，过年前才泡一次泉水，平时抖抖毛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事！——珑哥沐浴的时候你见过？他是圆毛还是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