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3页/共3页]

“莫非不是？”

东里长把签递还给他，没好气道：“你莫不是在和我耍把戏吧？”

“要不都说财大气粗呢，您老这脾气见长，”墨珑尽管与他顽笑，“看来这些年偷偷攒了很多钱两吧。”

墨珑径直取过角落中老旧的签筒，朝东里长道：“若抽不到上签，我就不去天镜山庄，如何？”

“您老心眼子也太多了，我……”

对此事还是心有存疑，东里长说不过，不甚信赖地瞅着他：“你是不是早就设好了这个套？”

扫了眼签文，墨珑微微一笑，捧了他一句：“我如果耍把戏怎瞒得过你。”

莫姬倒是一口回绝：“不消，你去了只会添乱。”

墨珑与东里长面面相觑，皆不知该说甚么。

“上头可说了，营谋用度，不须妄为。”东里长重重道。

灵犀站起来，细瞅他们两人神采，笑道：“你们被吓着了？放心吧，我出世时，华曒水君就曾为我占过一卦，说我此生自有清闲福，是上等命格，百秽不侵，不会有事的。”

东里长没好气：“跟着我做甚么？”

墨珑循希冀去，夜空东面，有三颗星一字排开，别离是心宿太子星，心宿天王星和心宿庶子星。相较而言，眼下固然是太子星光芒最盛，但光芒中模糊现青白之色；庶子星光芒温和；天王星光芒最弱……

环顾世人，灵犀方才认识到之前话说出口，估摸着现下不走恐怕会惹人狐疑，只得道：“那……我就此告别！”

“血咒未除，封印不解，如何回得去。”

“还不是被你气的。”墨珑瞥她。

“这是一支下签。”他看向灵犀。“说的是，你眼下所做之事，须得停下来，不然恐怕会招致灾劫，轻者破财，重者伤人。”

东里长喜出望外，连连点头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就对了！”他如释重负，出大殿的脚步比来时快了数倍，从速要去奉告墨珑。

烛火昏黄，不弘远殿中传来诵经声，那是和尚们的早课。东里长沿着廊下徐行而行，听着《大悲咒》，再听到《药师灌顶真言》，再听到《心经》——“……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可骇，阔别倒置胡想……”

墨珑微微一笑，走上前：“还气呢？”

“以是？”

“你还不走？天都亮了。”莫姬催促她。

灵犀将竹签子递给他，东里长先看了眼，忧愁地昂首看了眼墨珑，才靠近烛火低头细看：“月照天书静处期，忽遭迷雾又昏倒，宽解祈待云霞散，此时变动好施为。”他又翻到后背，语气愈发沉下去，“家道忧凶。人丁有灾。祈福保庆。忧恐破财。”

这边，灵犀已豁然明白，拍掌欢愉道，“我所带的钱分身都没了，可不就是破财么？这签还挺灵的。”她在蒲团上跪下来，朝佛像拜了拜，口中喃喃而语，虔诚得很。

墨珑把本身那支签放归去，顺手晃了晃签筒，里头的竹签子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