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归魂花下的双蝶纹[第1页/共2页]

雪停时，老者的灵体化作光蝶飞向灵蝶谷，翅膀上的双界纹在云层划出银金双色的轨迹。叶无尘望着轨迹消逝的方向，发明程雪衣不知何时在他的渡魂令刀柄缠上了新的丝带 —— 一半是现世的棉线，绣着未完成的云纹；一半是修仙界的星砂，织着待补的星轨。

「尘儿，新逝者来自修仙界的灵蝶谷。」程雪衣的声音带着殡仪馆特有的暖和，「他临终前叮嘱，要穿现世的寿衣，用修仙界的星砂陪葬。」叶无尘回身，瞥见推车上的老者，袖口别着半枚蝶形徽章，与程雪衣的发卡同纹。

而统统的故事，终将化作归魂花下的双蝶纹，化作护道者掌心的温度，化作双界灵脉里永久跳动的、带着体温的影象。就像母亲留下的锈针，就像程雪衣未完成的绣绷，就像他渡魂令上的每道划痕，都是光阴最好的注脚 —— 证明在存亡的鸿沟，总有人情愿为影象逗留，为告别哈腰，让每个灵魂，都能在双界的和顺里，找到属于本身的归处。

温哥华的初雪落在灵蝶学院的琉璃瓦上，叶无尘站在整容间的落地窗前，看着林小婉在雪地里教灵蝶族幼蝶辩白归魂花的纹路。小女人的 AI 殓妆笔在雪地上画出半只胡蝶，幼蝶们便用星砂补齐另一半，乌黑与金辉交叉，在晨光中微微振翅。

整容间的灯光主动调至现世殡仪馆的暖黄，叶无尘的渡魂令在掌心发烫。老者的灵体半透明，翅膀上的星砂正逐步消逝，却在瞥见程雪衣的绣绷时出现微光。「您是... 双界殓魂师？」老者的声音像旧册页翻动，「我在灵蝶谷见过您母亲的绣纹，她教我们用星砂绣现世的『一起走好』。」

「不管像甚么，」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那边有殓妆刀的划痕与星砂的灼痕，「只要记得，护道者的手，要能接住现世的眼泪，也要能托起修仙界的星光。」远处，林小婉的笑声混着灵蝶的振翅声传来，雪地上的双蝶纹在阳光中熔化，却在每个护道者的内心，留下了永不退色的和顺。

墨波纹的星砂俄然涌入整容间，在老者的灵体四周聚成茧。「这是灵蝶族的『影象蛹期』，」她的声音带着豁然，「用现世寿衣的棉麻做茧房，修仙界的星砂做蛹衣，逝者的影象，终究能在双界的和顺里重生。」

「雪衣，你说我们的孩子，」叶无尘俄然开口，看着她发间的蝶形发卡，「会更像现世的绣娘，还是修仙界的星砂使？」程雪衣昂首，发明他眉心的蝶影印记不知何时与本身的完整重合，像两枚拼图，终究拼成完整的双界护道纹。

「本来双界的护道纹，早就藏在母亲的针脚里。」程雪衣的指尖抚过绣纹，发明泪滴中的长明灯，恰是 1995 年迁坟日那晚，她为母亲留的那盏。老者的灵体在绣纹前逐步凝实，翅膀上的星砂重新摆列，闪现出与现世寿衣不异的经纬线。

老者的灵体展开眼，翅膀悄悄颤抖，抖落的星砂在空中聚成母亲的笑容。「感谢你们，」他望向窗外的林小婉，小女人正把归魂花别在幼蝶的翅膀上，「让我的影象，既有现世的体温，又有星砂的光。」

归魂花在雪地里悄悄绽放，花瓣上的星砂露水滚落在程雪衣的绣绷上，将未完成的护道袍染成淡金。叶无尘晓得，这就是他们的糊口 —— 在现世的整容间与修仙界的灵蝶谷之间，在殓妆刀的寒光与绣针的温热之间，在星砂的永久与眼泪的长久之间，持续编织着双界影象的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