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怪物……[第2页/共2页]

"Verdammt... verdammt!"（该死……该死！）

他忍不住转头——格雷的尸身仍躺在原地，雨水冲刷着他那张属于白月天的脸，惨白、温馨，仿佛只是睡着了。

它残破的躯体摇摆着，却仍固执地将她往嘴里塞去，仿佛即便同归于尽，也要将她吞噬——

墨渊背靠着铁门喘气，扭转探照灯的光束扫过他的脸，又移向远处——

——然后愣住了。

血肉碎块散落一地，黑血渗进泥土净化着大地。

白月魁的喉咙里发作出非人的尖啸，她的双臂猛地撑开，骨刃深深刺入怪物的手腕。她的身材在半空中扭曲，双腿蹬踹，锋利的脊刃顺着怪物的手臂一起切割，像电锯般扯开皮肉，暴露内里黏连的骨骼和仍在跳动的脏器。

他逼迫本身转转头，持续向海拉帝国的军事基地疾走。那边有高墙、有兵器，或许另有幸存者——起码，能给他一个喘气的机遇。

怪物仍未放手。

可当他终究冲到基地大门前，铁闸门半开着，在风雨中吱呀摇摆。

墨渊看着两只怪物胶葛在一起——白月魁的骨刃扯开缝合怪的血肉，而那张螺旋状的大嘴仍固执地咬向她的头颅。黑血与荧光体液飞溅，空中在它们的厮杀中被培植涂抹着。

内里空无一人。

墨渊的靴底碾过泥泞，尽力冲向废墟深处。身后传来怪物血肉被扯破的闷响，以及白月魁那掺杂着电子杂音的尖啸——

白月魁就站在他身后三米处，雨水顺着她的骨甲流淌，冲淡了身上的黑血，却洗不净那股腐臭与铁锈异化的气味。她的头颅微微倾斜，猩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Warum…?”（为甚么…？）

他的母语不受节制地脱口而出，话语的低吼混着雨声，像是某种本能的谩骂。没有翻译器，这些话无人听懂，但现在他也不需求别人听懂——他只想逃离这个天国。

"Wo sind alle...?"（人都去哪儿了……？）

“咯…咯……”

那声音像是诘责，又像是某种扭曲的呼喊。

墨渊的呼吸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