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宁纵横(二)[第3页/共6页]
寺人翻身上马,膜拜道:“公主万安,老奴迎驾来迟,该死,该死!”
城下门前,旗号招展,铠甲光鲜,数万人马森然布阵、杀气翻滚。城头守军强弓怒张、万矢齐向,阳光下箭镞亮晶晶一片,星星点点,刺人眼眸。
道衍沉默点头,两人四目融会,心领神会。朱棣一抖缰绳,丢下雄师,单骑直奔大宁。朱微望他背影,不觉愣神,忽听齐公公说道:“公主殿下,还请上马!”
“天意高难问!”燕王说道,“事到现在,唯有极力一试。”
燕王笑道:“求之不得。”世人上马,通过军阵进入城中。
“父皇发展南边。”朱微说道,“安土重迁,也是不免。”
朱微神采发白,低声问道:“因为乐之扬么?”
奔驰一程,大宁城的表面垂垂清楚,城高堑深,门开八面,城墙斑班驳驳,经历朔风打磨,很有苦楚之气。
“十三……”宁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朱微抹去眼泪,谛视望去,宁王已然上马,定定望来。
大宁百姓希少,除了卫戍将士,多是甲士家眷,又因久无战事,街衢之间颇见冷落,不管军民,都有几分懒惰颓废。
朱微盯着兄长,满心利诱,喃喃道:“那是甚么时候?”
朱微说道:“父皇对你希冀甚殷。”
宁王冲她摆一摆手,抬开端来,淡淡说道:“四哥,好久不见。”
朱微见他说话之时,并无多少欢乐,倒有几分忧愁,心中不由恍忽起来,直觉经年不见,这位兄长与之前很有一些分歧,何故分歧,却又说出来。呆了一会儿,忽地想起朱棣,说道:“四哥他……”
乐之扬笑道:“奇了,先前尊主令我避而远之,现在为何又问我西城的巢穴……”话没说完,忽觉施南庭神采有异,心头一凛,功至双耳,忽听身后传来微响。乐之扬不及回身,杀气澎湃而来,他仓猝将身一闪,一口碧莹莹的长剑掠身而过……
杨风来两眼一翻,正要发作,施南庭止住他道:“有话好说。”转向乐之扬,“乐公子,东岛西城素有恩仇,你是局外之人,最好避而远之。”
宁王冷冷酷淡,侃侃而谈,朱微听得心往下沉,明白兄长意有所指。宁王目光游弋,并不与她正面相对,接着说道:“乐之扬那厮,不过是秦淮河边一个乐户,至卑至贱,你是九天上的凤凰,他只是泥洞里的鼠辈,一上一下,一高一低,勉强凑在一起,还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朱微叹道:“父皇心心念念,只盼允炆安然继位。”
齐公公本是宁王亲信,昔日随宁王进京,多曾见过朱微。宁王传闻胞妹前来,未知真假,特地派他确认。绣衣男人等人见状,也纷繁上马叩拜,山呼:“公主万安!”
此话一出,燕王部下均有怒容,朱高煦纵顿时前,张口要骂,燕王挥鞭将他拦住,剑眉上挑,瞪着他两眼出火。朱高煦讪讪后退。朱棣深思一下,抬眼笑道:“齐公公,宁王真这么说?”
“哥哥!”朱微变了神采,“你不帮四哥?”
皇族纷争,骨肉相残,本是朱微心底至痛,燕、宁二王夙来交好,现在相互猜忌,当真令人扼腕,她心头惶急,看向齐公公,问道:“哥哥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