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倩女灵苏[第2页/共19页]

乐之扬貌似轻松，实在并不好过。方才灵曲真气应念而动，千钧一发之际，动员他的身形，避开了阳景的锋芒，又借后退之势，灵舞策动，化解了凶悍的余劲，饶是如此，他仍觉气血翻滚，被撞的处所模糊作痛。

要练“夜雨神针”，必须先练真气，法诀上只提到了分化真气的体例，修炼的体例一大要过。

法诀开宗明义，写道：“老子有云：‘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不足者损之，不敷者补之。’又云‘将欲翕之，固必张之’，天之道即弓之道，神针之精义，尽在二语之间，欲练此功，务必分化阴阳、转运刚柔，阳刚之气为背，阴柔之气为弦，吹秋毫，射微尘，高抑下举，翕张由心，飘如夜雨，润物无形。此法古名‘碧微箭’，今名‘夜雨神针’，后学者先悟道，不成不专，不成不慎。”

乐之扬皱眉说：“你如何睡这儿？”江小流哼哼说道：“舱室有限，你跟我一个房间，唉，这张床太窄了，贴一炉子烧饼罢！”

他想也不想，伸手便抓，指尖碰到玉笛，心声变成了《少阳三焦之曲》。这一曲与左手的“手少阳三焦经”有关，真气注入五指，紧紧扣住玉笛，叶灵苏只觉掌心一痛，玉笛竟然脱手而出。

乐之扬恍然大悟，他体内的真气一上一下，不恰是两股吗？一强一弱，不恰是刚柔吗？想到这儿，遵循“夜雨神针术”的法诀，用上行的刚烈之气逼住针尖，下行的衰弱之气灌输针尾，一前一后，反向用力。

乐之扬点点头，手把手教他吹起笛来，吹的恰是《周天灵飞曲》。谁晓得，江小流学得一塌胡涂，吹得走音串板，吹了几遍，对了的调子没有一个，吹到第三遍，这小子把笛子一摔，嚷道：“够了，够了，如许的精美活儿，不是我学得了的。”

江小流瞥见玉笛，双眼一亮，冲口叫道：“哎呀，乐之扬，你的笛子如何落到别人手里了？哈，我晓得了，定是你奉迎人家，把笛子当作了定情的信物。”

“狗东西！”阳景啐了一口，给了乐之扬三个耳光，每一下都落在他的左颊。他脱手带了内劲，乐之扬痛得落空知觉，嘴里腥咸一片，全部脑袋似要炸开。阳景缓缓将他放开，乐之扬顺着舱壁滑落在地，跟着腰胁又挨了一脚，他五脏翻滚，整小我蜷成一团。

夜色深浓，四下无声，大海一望无边，浪涛如歌如吟，漫天星光如恒，一似玉屑银尘涂抹不匀。海风劈面吹来，一阵疏，一阵紧，咸湿中带着一丝冷僻。

无形当中，乐之扬对叶灵苏的恶感少了几分，他冲少女笑笑，正要回身，忽听阳景高叫：“慢着！”

乐之扬默不出声，神采萧索。叶灵苏看他一眼，淡淡说道：“也罢，本当你是个吝啬鄙吝鬼，本来另有隐情，这笛子，我不要了。”

少女看他一眼，不悦道：“他刚才戏弄你，你如何还帮他说话？”江小流干笑说：“他是我兄弟，哥哥打弟弟，也是应当的。”少女怒道：“真是贱骨头。他对我无礼，我就得罚他！”江小流忙问：“如何罚？”少女面纱颤栗，淡淡说道：“达到大船之前，罚他不得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