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九王朝阙1[第1页/共5页]

“无妨，你先听上联。”齐泰笑了笑，大声说道，“上联是：‘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対锯。”

乐之扬又惊又喜，试想松针多么轻飘，若非这个别例，飞出三尺也难，如果换了金针，岂不一发伤人？

齐泰心中惊奇，强笑道：“无妨，下官必不见怪。”乐之扬微微一笑，朗声说道：“一驴陷足淤泥里，老牲口如何出蹄？”

朱允炆瞥见乐之扬，站起家来，鼓掌笑道：“道灵仙长来了。”乐之扬上前一步，合十施礼。

这么忘我苦练，不知不觉，天已大亮，阳光照入天井，乐之扬定眼一瞧，地上密密麻麻尽是飞蛾蚊虫，均被松针刺穿，十足僵伏在地。

两股真气一冷一热，一柔一刚，穿过会阴，直抵脚心。在涌泉穴回旋时许，直到冷者变热、热者变冷，才又双双流回，在“命门穴”汇合，顺着背脊直冲后颈。过了“玉枕穴”，忽又一分为二，热气冲上头顶，寒气顺着舌尖流入咽喉，那感受就像是三伏天喝下一杯冰雪水，畅快之极，难以言喻。

十余日一晃即过，席应真留在禁城，始终不出。乐之扬百无聊赖，便以练功为乐。修炼已久，他发明，一身真气虽说变正为逆，可只要反吹《周天灵飞曲》，仍可使得真气逆转。每次逆行之际，真气奔腾如火，炽热难当。这时，只要修炼奥秘人所传的心法，真气又会转为顺势，漫如凉水，侵润百穴。

乐之扬向二人见礼。卓敬打量他一眼，忽而笑道：“太孙殿下，瞥见道灵仙长，我俄然想到一件怪事。”

如此忽正忽逆、时冷时热，乐之扬只觉风趣，几次导引真气，直到顺逆、冷热随心所欲。这么朝夕苦炼，体内的真气越积越厚，仿佛每日都有精进，乐之扬大受鼓励，因而修炼更勤。

乐之扬心中大怒，“対锯”即“对句”，这个上联清楚骂本身是猴子，如果对对子，甘拜下风也无不成，既然是骂人，那可千万不能输给这老牲口。一念及此，俄然想起先前说过的笑话，脑中灵光一闪，笑嘻嘻说道：“齐大人，我下联有了，只是多有冲犯。”

乐之扬一口气走出二十多里，表情稍稍安静了一些，不知为何，一瞥见叶灵苏的眼神，他就心中刺痛，只想走得越远越好。

走了百十步，俄然闻声笑声，寺人指引之下，乐之扬进入一间书房，但见朱允炆坐在上首，正和三人谈笑。此中一个是黄子澄，另有两个文官，一个年过五旬，国字脸膛，须髯丰茂，另一个四十出头，面如冠玉，风采美妙。

庭中草木富强、蚊虫甚多，乐之扬耳力精进，听其声，知其形，纵在暗夜当中，也能听出飞虫的方位。他取了一枚松针，射向一只飞蛾，谁知用力过猛，松针落空，与蛾子掠身而过。

三个文官连折两阵，锐气尽扫，朱允炆也知三人不是敌手，再斗下去，更添热诚，当下掉转话头，论起学问。

这一日夜里，他吹起《周天灵飞曲》，正吹了一遍，又反吹了一遍，比及真气逆行了一个周天，忽又放下笛子，练起奥秘人所传心法。真气顺势而行，走到“百会穴”时，头顶突地一跳，真气俄然变快，钻入小腹丹田，乐之扬尚未还过神来，那股真气转了一转，忽又分为两股，从丹田当中流了出来。

乐工一曲奏罢，站起家来，抖索索退到一边。朱允炆沉默半晌，忽道：“黄先生，你听这曲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