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倒行逆施2[第1页/共5页]
朱允炆游移一下,说道:“临之以兵,示之以威,派人招安,以慰其心。”
说到这儿,席应真咳嗽一声,忽道:“罢了,到此为止……”乐之扬正要开口,朱元璋却白眉一扬,摆手道:“不,让他接着说。”席应真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乐之扬固然不肯,也无他法。席应真一去,他因势利导,果如老羽士所说,气血只能逆行,不能顺行,脏腑之气沉滞郁结,难以流转自如。乐之扬又尝试逼出内力,但是屡遭反冲,五脏经脉均是模糊作痛,只好闷闷躺下,想到朱微的婚约,更是心如刀割,难以入眠。
乐之扬见这些皇孙变成一群呆鹅,心中鄙夷,故而发笑,不想被朱元璋瞥见,顿时微微心慌,忙说:“小道见地陋劣,不晓得皇上也会骂娘,想来想去,忍不住就笑了。”
席应真看着他苦笑道:“你逆行真气,打乱了周身的经脉。现现在,你的内气当然充分,却出了几件怪事。”老道顿一顿,说道,“第一件,穴道随气而走,并不牢固一处……”
众皇孙面面相对,朱高煦身边的微胖青年欲言又止,嗫嚅两下,终归低下头去。朱元璋眼看无人应对,神采垂垂丢脸,目光一转,忽见乐之扬站在席应真身后,脸上暴露一丝笑容,顿时更添肝火,厉声道:“道灵,你笑甚么?”
“说来话长。”席应真苦笑一下,“开初不过争辩治国之道,闹到厥后,也不过争权夺利罢了。”他看了少年一眼,淡淡说道,“乐之扬,这些事情,你离得越远,活得越长。”
朱允炆哆颤抖嗦,不知如何答复,黄子澄见势不妙,忙说:“陛下明断,云南蛮夷之地,兵变多起,平复不易。自古平南者,无过于诸葛孔明,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七擒孟获,深得蛮夷之心。天子四境,滇南为荒服,荒服者,当以品德化之,示之以威,宣之以德,刀干孟自可不战而降。太孙上法先贤,谙熟古义,臣觉得并无不当之处。”
“也不尽然。”席应真说,“只在体内运转,倒也无关紧急。何况你打人,真气伤你,别人打你,真气也会伤人,这是第三件事。”
朱元璋本也狐疑乐之扬嘲笑诸孙,内心杀机大动,但听他这么一说,肝火稍减,点头说:“骂娘算甚么?更刺耳的话朕也骂过。但你当庭发笑,鄙视朕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哼,好哇,你就来讲说,为甚么要战不要抚,答得上来就罢,答不上来,朕要打你的棍子。”一挥手,两个寺人手持廷杖,走上殿来。
乐之扬听得发楞,半晌又问:“席道长,用我的体例,你也能逆转气血么?”
朱允炆一听,神采发白,神情难堪,忽听有人恭声说:“陛下息怒,太孙殿下初涉政务,尚未纯熟,不免有一些讹夺之处。陛下天纵神武,雄图万里,自古明君均不能及。太孙虽不能至,心神驰之,故而日夜劳累,不敢懒惰,只盼勤能补拙,能得陛下之万一。”
席应真大为惊奇,说道:“西城八部很少分开昆仑山,现在齐聚都城,莫非出了甚么大事?他们和盐帮树敌,朱元璋听了必然欢畅。”
乐之扬久闻这老天子喜怒无常,没想到笑一笑也成罪名,猜想他的心机,多数是愤恨孙辈无能,可又不能一一惩罚,故而找一个外来人出气。
朱允炆一愣,想了想,说道:“可向本地的富户增加赋税。”朱元璋嘲笑道:“增加赋税,必生民怨,民怨则为贼,你这就叫做前门驱寇、后门进贼,除一害,添一害,也不见得如何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