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遇难呈祥[第3页/共19页]
乐之扬侧耳听去,沉着无声,不由笑道:“老先生,哪儿有人……”正说着,忽听上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席老前辈,迩来可好?”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道:“昨晚、昨晚我说了甚么?”乐之扬只好说:“你又叫爹又叫妈,还说甚么停止、流血的话,想是做了恶梦,听起来有点儿骇人。”
“我来看你。”乐之扬瞧见他的模样,又惊又怒,“你的脸如何回事?”
乐之扬更加迷惑,深思叶灵苏伤势好转,必然会向云虚说出明斗的劣迹,明斗留在岛上,必然难逃公道。正考虑,忽听童耀又说:“小子,这两天一夜,你跟叶灵苏真的在一起吗?”
明斗听到咳嗽,恨不得冲进洞里,但又惊骇这是叶灵苏的诱敌之计,忍了又忍,笑着说道:“好侄女,你若对他偶然,又何必为他卖力?姓乐的小狗辱我太过,我只找他算账,跟你全不相干。你也晓得鲸息功的短长,中了我的掌力,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后患无穷。”
中指处非常疼痛,乐之扬顿时转动不得。他张口欲叫,一股气堵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第二天,童耀一早出门,至午方回,进门时一张脸黑里透紫。乐之扬不消多问,也晓得他此去无功,没准儿还挨了一顿怒斥。
那人唔了一声,问道:“令寄父贵姓大名?”乐之扬答道:“乐韶凤!”
叶灵苏看出不妙,又惊又怒,望着乐之扬血染衣裤,心尖儿也微微颤抖起来。这感受委实古怪,之前她见人受刑,惨酷之处尤胜现在,却从无一次像明天如许体贴。
那人呵呵直笑,并不答复,俄然间,乐之扬耳边传来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小子,我见过你呢?还是没见过呢?”听这口气,竟有为二人讳饰的意义。
明斗引着“鲸息流”弟子站在阶下,瞥见二人,均是瞋目相向。很多报酬瓦片所伤,脸鼻青肿、皮破血流。阳景等人也换了衣裤,可惜时候仓促,不及细心洗濯,氛围中仍满盈着一股屎尿的恶臭。
叫唤中,她下认识收紧手指,乐之扬腕骨剧痛,几近被她生生拧断,伸手摸去,少女肌肤如火,高烧不退。
“你不晓得的。”叶灵苏的声音微微颤栗,“明天我又瞥见了,我瞥见爹爹拿着剑,一剑一剑地刺在妈妈身上。猎奇特,妈妈望着他,脸上一向在笑,莫非她就不痛么?人痛的时候会笑,真是猎奇特……我大声叫呀喊呀,他们总不睬我,四周满是火,我在火里跑啊跑啊,说甚么也冲不出去,只能看着爹爹一剑一剑地将妈妈杀死……”
明斗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岛王明鉴。乐之扬身为杂役,不守端方,潜入我‘飞鲸阁’偷学众弟子习武,为我弟子发觉,负隅顽抗,闹得‘飞鲸阁’屎尿横流。按岛规,此人理应挖眼断腿,以儆效尤。江小流引狼入室,助纣为虐,也应逐出门墙,贬为杂役。”
礁石狭小,不及旋踵,女子忽左忽右,进退如风,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鬼怪。阳景掌风飘散,刀刀落空,一轮猛攻猛打,也没有沾上对方一片衣角。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有了知觉,一股疼痛钻心入脑,乐之扬尽力伸开双眼,左眼勉强能够视物,右眼连带脸颊高高肿起,只能眯成一道细缝。
云虚盯着这个少年,心中悄悄称奇。此子胆气不凡,言语安闲,放眼岛上弟子,怕也少有人及,可惜本身听了明斗一面之词,将他贬入杂役,要不然,何尝不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