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九王朝阙3[第2页/共5页]

他看得出神，朱棣有所知觉，拈须笑道：“道灵，你看我做甚么？本王的脸上长了花儿么？”乐之扬回声惊觉，笑道：“燕王气度不凡，小道平生少见，不觉很多看了几眼。”朱棣笑道：“你还会看相么？那你说说，本王长得如何？”

朱允炆神采稍缓，说道：“仙长如果输了大会，又当如何是好？听陛下的意义，我东宫的乐工，非得夺魁不成。”

“有事理！”朱棣笑道，“老神仙一贯慧眼识人。道灵小小年纪，已是不凡，明天是东宫的伴读，来日是朝廷的重臣，繁华繁华，指日可待。”乐之扬忙说：“道灵削发之人，不敢妄图繁华。”朱权笑道：“君不图繁华，繁华逼人来，你又何必谦善？”

乐之扬沉默不答，他在东宫受尽冷眼，全拜道衍所赐，再去燕王府一趟，只怕连小命儿也要不保。道衍察言观色，忽地靠近他的耳边，悄声说道：“你在东宫受的委曲，我全都一清二楚，良禽择木而栖，英才择主而侍。你我都是削发人，太孙只信儒生，如你普通永无出头之日。”说完大笑上马，跟在燕王前面，一道烟去得远了。

谷王抬高嗓音：“听宫里人讲，父皇和席应真下棋之时，说到殿下，很有不满。说你柔嫩寡断，才调不及燕王。之以是不传位燕王，还是因为前朝的经验，皇位兄弟相传，轻易扰乱国度。”

乐之扬心叫“倒霉”，可又不得不答，只好说：“陛下放心，道灵必然极力而为。”说话之时，忽见朱微定定望来，眼里大有忧愁之意。乐之扬见她目光，只觉心中清冷、沉闷全消，忽又欢乐起来：“好啊，你固然要嫁别人，内心倒是在乎我的。我输了乐道大会，必然会被砍头，我若死了，你必然会哭，让你痛哭一场，那也是好的。”想到这儿，不觉自怜自伤，心中垂垂酸楚起来。

云房中略略沉寂，席应真忽地开口道：“二位殿下，你们如何对待太孙？”朱棣笑道：“太孙仁孝之主，担当大宝，合法其人。”朱权也说：“四哥所言甚是。”

朱元璋闹了一阵，困乏起来，当下摆驾回宫，诸王还是不准骑马，一概步行游街。朱允炆将祖父送入禁城，方才返回东宫，到了书房，关上房门，忽地厉声喝道：“黄子澄，你打的甚么主张？”

乐之扬落座，想起谷王所言，细心打量朱棣，见他边幅粗暴，体格修伟，不管眼耳口鼻，没有一处与朱元璋类似；再看宁王，朱权面貌清俊，但是下巴稍长，眉宇凌厉，细心看来，大有老天子的影子。

乐之扬微感惊奇，听起来，房中二人正在商讨对于燕王，谷王仿佛抓到了燕王的把柄，特地赶来向皇太孙禀告。

“那也一定。”朱允炆沉着脸说，“如果差异太大，陛下一心偏袒，必然落人话柄。”他见乐之扬一言不发，心生不耐，问道：“道灵，你如何不说话？”

黄子澄笑道：“殿下可有别的人选么？”朱允炆点头，黄子澄说道：“殿下若说没有，陛下必然不快，我推举仙长，也是为了太孙不受指责。”

这两句话有如雷霆天降，震得乐之扬叫出声来。黄子澄见他神情，狐疑大起，忍不住问道：“仙长叫甚么？”乐之扬也不睬他，专注耳力，持续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