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四海公主[第2页/共4页]
若兰赞叹说:“脱手好豪阔,你这玉小巧带在身上,夏季生温,夏季生凉,这么奇怪的宝贝,你真是舍得!你只疼这个小姑,不怕恪静妒忌?”
我含章殿里养着一队乐工,是我本身私有的,专供我跳舞时伴乐用,颠末李姐姐多年调教,技艺更胜教坊司入编的艺人。我看大师既然不出去玩耍,就叫乐工们来吹打消遣。
若兰这话把丽正说得羞红了脸。这么罕见的玉佩,我怎好随便收下?这是佩着也不是,解下来更不是,我难堪地看了看三姐,问她拿主张。
……
三姐又说:“我宫里用的淡水都是从海上蠲来的雨水,口感不及泉水轻淳。湘雁、若兰的咀嚼高,平常雨水岂能入她们之口?”
湘雁怒道:“丽正,你就是要和我顶撞是吗?”
三姐就打趣她道:“吃我们家的茶,还要和我分甚么你啊我。”
三姐抱愧说了几句接待不周的话,我想三姐本来那么高傲,现在却要向湘雁低声服软,她这些年在东海,如何也算是寄人篱下,看来日子过得并不舒心。
丽正的脸就更红了,说:“好啊,连你也来打趣我。”作势要打三姐,大师嬉笑闹了一回。
丽正这话带刺,摆明是要酸湘雁来着,不料阿谁若兰却很快接口说道:“不错,湘雁的琴艺是我们统统人中最好的。”
左后肩上的三道血痕还没能撤除,又中了北冥空的情丹之毒。我一回到龙宫,从速躲到房里显出本相,蟠在柱子上挤压身材,想把那颗情丹呕出来,但是没有效,那颗情丹泥牛入海化掉了似的,如何也呕不出来。我左脚腕上还给北冥空系了根会消逝的红绳,不晓得又是甚么邪术,真真叫人困恼得不可。
丽正的话把湘雁气得够呛,眼看着要大吵一架了,三姐赶紧当和事佬,好说歹说把她们劝开了。
黄海龙族和东海龙族一样,看我们南海偏僻,不太瞧得上我们,但是黄海仿佛更厌嫌气势放肆的东海,以是挑选和我们联手制衡东海。联婚是最安稳的缔盟,这位丽正公主将来是要嫁给我大哥的。
那一天,我们在海观景,蓝幽幽的海水光滑得像一匹绸,绵绵铺展,直延长到天绝顶。
丽正却主动来携我的手,打量了我一回,和三姐夸我说:“清心玉映,恪静,你的小妹子长得真都雅。”
她决计要走,在一个起雾的凌晨,在海上跳起了她新编排的舞——《归去来》,配乐是成夫人临别赠她的乐谱。跳完这支舞,她就如那天海上的雾一样,散去了,再不见踪迹。
她答复道:“三王子,井蛙不成以语海,我曾在壶口瀑布见过涛涛奔腾的黄河水,本谓壮观已甚,直至见过了汪洋大海,方信天外有天,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但江山信美,终非吾土,我自小吃惯了淡水,总不爱咸水。江南风景雅澹和顺,那边水边多植柳,青青的柳枝万条垂下,如丝绦一样顶风起舞,春季里有红色的桃花,或几片暖风,或几丝细雨,把那桃花瓣儿吹打下来,飘落在水面上,我内心就欢乐,就爱凑上去……”
久别的亲姐姐,三位高贵的客人,此中一名还是将来的大嫂子,我恐怕有所怠慢,命人早早打扫了宫殿,安排下住处。但是她们达到的这一天,我们含章殿还是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