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悔人憔悴[第3页/共3页]

李姐姐淡淡解释说：“这类练习是为了让你今后过水无痕。”

晓得学艺不易，却也没想到过竟会是那样不易。一次次从钢绳上掉下来，就一遍遍再站上去，直到能用脚尖点立在钢绳上了，然后练习垫着脚尖在钢绳上走动，从开端的能走两步练习到能来回走无数遍。除了尾趾，别的脚指头尖都磨出了水泡。

李姐姐说：“你不信我吗？汉朝曾经有个姓赵的皇后，身轻如燕，能为掌上舞。晋代有个叫石崇的富豪，爱在象牙床上撒沉香屑，让他的姬妾踩踏，谁没留下足迹就犒赏珍珠百颗。戋戋凡胎俗子都能如此，何况你南海龙女？我既能过水无痕，你按着我的体例，也能练成这门绝技。你但是发过誓说要听我话，好好学跳舞，忘了吗？”

李姐姐不睬睬他，却问我：“公主可记得起过的誓？”

“过水无痕？”我不由失声惊呼。叫我立在水面上是能够的，但是迈开法度不免是要溅起水花的，就算把速率放得极慢了挪动去，也不成能做到过水无痕啊。

哎！我从未分开过南海，在我们南海那里能见到“飞燕穿绿柳”、“东风拂落花”，叫我如何辨别“虎”与“犬”？

我就不敢松弛，持续练，直练到水泡里充了血，成了血泡，又练到血泡破了，流出污血来把布帛染红了。

等我病一好，顿时又有新功课了，李姐姐说：“我叫乐工们过来吹打，今后转圈不再匀速练，转的速率、圈数要随音乐旋律的缓急或增或减，心应弦，身应鼓，关头还要做到过分天然。”

我依言，认当真真点了几步，不管多么谨慎，仍还是把水皮蹴出了细褶。我惭愧得无地自容。

伤口好了就持续练，脚尖剃掉了一层又一层的茧，李姐姐也把钢绳换成草绳，厥后草绳越换越细，直至最后换做了绣花线。到我走在绣花线上如履高山的那一刻，我已不记得破钞了多少时候。

李姐姐问：“你猎奇甚么？”

李姐姐就用笔纸画出这些事物来，叫我在脑筋里好好设想。李姐姐的画技很高超，她笔下之物栩栩如生，我早就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真的好美，我见犹怜，我想讨她的欢心，悄悄下决计奉告本身不能叫她绝望，必然要学好跳舞。

每一个行动，在内心细细揣摩，几次练习，直到李姐姐点个头，说一句“勉强还行，也是难为你了”为止。每一次闯过难关，心想接下来应当没那样难了，孰知是一山另有一山高。

我说：“那我才不要呢，我感觉学跳舞可成心机了。”

我好感激贰心疼我，奉告他说：“这点小伤不大碍的，你看我流血，觉得很痛是不是？实在我并不感觉有多痛，这还没有电鳗电一下，水母蜇一下痛呢，我风俗了。”我真的是风俗了，刚开端练时，脚尖接受的重力锥得满身筋脉都在痛，现在调剂好了姿式，早没有那样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