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1页/共5页]

贺泰还没回京之前，天子若要立太子，论长论贤，都只能是齐王，这几近是没有贰言的，但贺泰返来以后，先是被天子封王，让他掌督工部，紧接着贺融贺湛又立下如此大功，很多人难以制止产生摆荡，连续倒向贺泰这一边。

地上汤碗残片当中，白白一大片鲜明入目。

若在朝堂上开小差的人，现在就是最要命的，曾经有人在朝议的时候神游物外，被天子问道就答“臣附议”，成果被天子痛骂一顿当场罢官。

当儿子的，连老子的面子都不给，当众辩驳，再无能又如何？

贺融：“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在崇文馆的书都白读了？”

马宏笑道：“不是小人成心拦着，实是陛下正在里头召见安国公，不让人出来呢。”

贺泰忙道：“我想求见陛下，申明方才行动，还请马常侍代为通传。”

贺僖厚着脸皮坐下，死活就是不肯走。

但齐王毕竟运营多年，朝中权势安定，兼且没有犯下大错，铁杆的齐王党也不成能是以离心四散。

小巧宝塔一定就比用砖石垒砌的佛塔省钱，若要纯金打造，更讲求工匠技艺，有的言官出言想要反对，瞥见天子那一头明晃晃的白发，内心不由感喟一声，又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归去。

贺湛可不管那么多，提拳就上，两人一追一赶，朝外头跑去，贺僖的哭喊告饶声很快传来，也不知侄儿贺歆如何闻声动静的，竟然还出来围观，一边为五叔喝采扫兴。

此事告一段落，旁人又提及别的，贺泰却偶然去听了，比及朝议结束，他从宣政殿出来，没往宫门方向走，反而步向紫宸殿，谁知在殿外，就让马宏给拦了下来。

说罢他作势起家欲脱手，吓得贺僖连蹬掉的鞋子也顾不上穿，直接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嚷嚷：“三哥，你可真是我的亲三哥！你跟父亲一个样，说不过我就要脱手，我不跟你说了！”

文姜听得哭笑不得，对贺融道：“郎君不让他们停止吗，别把人打碎了。”

宣政殿中，一名朝臣正在上奏，说的是为故太子修佛塔祈福的事。

扑哧！

想及此，他不由得微微皱眉。

天子听罢，不置可否，公然也先问起贺泰：“鲁王，你如何看？”

也不知为何，固然贺融在家中并不居长，常日也不苟谈笑，只要五郎不惧严肃，不时情愿去靠近他，但一碰到毒手难办的事情，贺僖就想起这位三哥了。

“贺融，你说呢？”

“殿下留步。”

聪明的人，已经明白他要说甚么了，这个答复过于促狭，天子不由嘴角微扬，还是问道：“有何辨别？”

贺融：“我也不想管。”

门客一惊：“应当不会吧？此事甚为埋没，按理说无人能发明的。”

天子又问齐王卫王，齐王游移半晌，也附和了贺泰的话，卫王却委宛反对，说是朝廷现在国库宽裕，先前西突厥使节前来，也犒赏了很多东西让他带归去，现在恐怕再拿不出钱来修建佛塔。

卫王点头：“对，就像本日，我大哥赞□□塔，贺融又出言反对，那不管陛下修还是不修，他们父子俩已经将好处都占遍了，有贺融帮他找补，我大哥就算多犯几次错，也没所谓。”

贺融皮笑肉不笑：“你是长进了，还学会抵赖之道了。”

比方多年前，经略岭南，安定南蛮兵变的陈无量因病去世，岭南道监察御史上告他生前贪赃枉法，豪侈无度，案件被移交刑部与大理寺合审，但陈家的人找上齐王，将陈家万贯家财交出，换齐王把陈无量生前触及贪污乃至谋反的证据十足烧毁，换陈家一个安然。齐王承诺下来，厥后那桩案子公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名监察御史以诬告被放逐，陈家反倒安然无恙，连陈无量也被天子赐了谥号，哀荣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