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狱中探望问悔否[第3页/共3页]

他说：“我要见爹。”

林曦摸摸林青身上的囚衣，见红色的衣服没有任何血迹才稍稍放下心。林青却心疼地抚摩着儿子的小脸，之前好不轻易长了点肉现在又都瘦归去了，内心对林曦的惭愧更甚。

林曦看着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接着对周妈妈叮咛道：“师兄喜好喝碧螺春，周妈妈去看看是不是还在，之前被翻了东西，怕是没了，也不拘甚么，捡着来喝吧。”

牢门上小儿臂膀粗细的铁链拉动收回响声，在空旷的牢房里反响铛铛，林青还来不及唤一声“曦儿”牢门便被翻开了。

这是对方的承诺，裴轩是真的但愿林家能够度过此节。

林曦身形一顿，回过身去，暗淡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神采。

父子俩悄悄相拥好久，才听到林青的一声感喟，“爹毕竟还是扳连你了。”

裴轩低声一笑，感喟道：“教员也太天真了，他莫非真的以为何主簿是喝多了半夜到河边，走路不稳跌出来才淹死的吗？另有管粮仓的王仓使，哪有那么巧就他碰到歹人，不见呼救就失了性命。”

刹时林青痛哭流涕。

林曦裹着丰富的圆领狐毛披风，一步步走下通往地牢的台阶，地牢长年没有阳光，暗淡阴冷，几盏油灯孤零零地烧着，勉强看得清前面的路，只是出去一会儿便让人表情阴霾。

“爹他信赖你，才将此时奉告于你，而师兄却转头出售了他。”

气候已正式入秋，院子里枯黄的秋叶纷繁落下，风一卷，满地皆是枯叶，却无人洒扫，一派萧索。

向来没有像这十天来发明父亲是多么首要，有林青在，林曦才气率性，才气躲懒，才气做一个没长大的少年。

裴轩神采一痛，“教员是这么奉告你的？”

周妈妈正要回话，却听到林曦悠悠地说：“究竟如何了，师兄莫非不清楚吗？现在爹存亡不明，在那牢里也不晓得有没有刻苦，家里又乱糟糟，下人们没头苍蝇似的，我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咳咳……”

待林曦的身影越来越来，林青扑到牢门上喊道：“曦儿，你自小最爱看杂书，特别纪行，明月大江，万里国土，爹但愿你欢愉安闲，六合浩大，哪儿不是栖息之地，莫要如爹这般仕进！都是爹对不住你啊！”

待屋里就只剩下师兄弟俩，倒是一阵沉默。

表情得以安静，林曦放开手，抹了一把脸，父子俩才气接着微小的油灯相互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