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体弱多病的林公子[第4页/共4页]

门房出去没多久，便见一刚及弱冠的青衫男人吃紧而入，姿容漂亮只是见到林知府脸上略微难堪，但还是长揖见礼，他正要说话，却见林知府抬手制止，脸上一片寒肃，“没甚么可商讨，你夙来晓得我的办事脾气，你若愿还要如此行事，便不必再认我……”见裴轩徒然变色，心中顿时不忍，便放软了口气，“罢了，现在曦儿九死平生，不便与你说这个，你如果只想议论此事，也不必多费口舌，且归去。”

但是闽大夫的声音还是娓娓缓缓，“所谓完工轻易扫尾难，这收针也是如此，愈到这个时候愈不容半晌闪神。不成暴躁，亦不成迟缓，一针已起，另一针亦须在气血畅通之前起来，切不能停滞，不然空亏一窥不说，性命也是难保。”

白叟迟缓地走到少年的身边，握了握他的手，又细细地看了少年的面色，“但是感觉热了？”

“老头，你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了此次，我这身子就回垂垂好转，起码……不再需求针灸了吧。”没有声响的屋子让林曦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没法健忘这五年来每三个月一次的针灸，每一次针灸满身那种疼到神经，痛倒骨髓的感受。那种痛精密绵长，无处可躲，仿佛再也熬不了一个呼吸，却又冗长地等候下一个。

他将银针一根根用草药拭净，又一根根别进布袋里，卷成一卷，系上皮绳说：“老夫迥然一身，五年来该教的都已经教了，药箱包含这包银针也都留给你，将来无需你行医救人，只是医者仁心，若罹难者，若不伤及本身，能帮便帮上一把吧。”

身上被盖上棉被，仿佛暖和又返来了，不过现在甚么力量也没有，林曦只能目光跟着闽大夫伛偻的身材而动。

二十七根两寸长的银针以后，林曦满身已是细精密密的盗汗，五十四根一寸方长的从针落下，那盗汗已经会聚一起，顺着颤抖的肌体缓缓流入身下的暖褥。

林曦解下里衣，平躺在暖榻上，双手搁置在两侧，昂首望着屋顶的木梁。